他的最后一句是在问的场灼,后者略微怔住,但也立刻反应过来跟着点头:“嗯,我会努力。”
“哎……那还请各位多费心。”
对方似乎并不太相信面相年轻的他们几个能帮上什么忙,但还是勉强笑起来:“不过还是不要太逞强为好。”
“……什么嘛,明明我一下子就能解决了。”
五条悟躺在榻榻米上超大声地抱怨。
他的情绪很外显,也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态度,“想吃冰淇淋”和“我想打你一耳光”都可以同等轻松地说出口,毫无心理负担。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虽说是没显出大家族大少爷的那种颐气指使的派头,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想来是从出生到现在都自我中心惯了,欠缺最基本的社交常识,还ky得要命。
而的场灼坐在一旁,伸手剥桌子上的橘子吃,对他们的争论置若罔闻。
……这人是另一种老僧入定般的怪谲,明明年龄也和他们同龄,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同龄高中生。
但老僧入定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干扰源在旁边的话,真正的老僧也别想入定,更别说的场灼只是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五条悟碰巧就是那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忽略的干扰源,他把桌子上的鞠子筐扒拉过来,手里拿出一个上下抛接着玩,又转头冲着新同学发号施令:“喂,你剥给我吃。”
别说敬语,夏油杰忍住想要掩面的冲动,“的场同学”,“的场君”或者“灼同学”,哪个都好,他是一个都没有说出口,这让这句本身就不是特别友善的祈使句更加平添了挑衅的意味。
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在原地仿佛宕机一般反应了一会儿:“……哈?”
“不是都说了吗吗?那个橘子——”
五条悟指着橘子,估计是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兴许猛然反应过来这里是高专不是五条家,话语顿在半截,干脆生硬地把桌上那个刚剥好的橘子抢了过来。
“……反正你不是的场家的嫡子。”
他说:“这种事情也没少做吧?”
啪嚓一声,夏油杰仿佛感受到了同学之间岌岌可危的友谊绽开的裂痕。
他连忙打圆场,毕竟现在还没人希望两个本身就在家族里深陷互相拉踩和攀比风波的同学就这么在任务当中现场撕起来,而辅助监督在房间的一角尽可能地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五条家和的场家他都得罪不起。
好在的场灼也没真的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他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又打量了五条悟几眼,刚想说什么,房间门就被轻轻敲了敲。
……不管来的是谁,来得好!夏油杰打从心底里为对方点赞。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进来的是个才七八岁年龄的小姑娘,梳着两边垂下的麻花辫,面貌和这家店的女将有几分相似。
对方手里摇摇晃晃地端着个托盘,盘子里有几个糯米团子和红豆八橋。
“是母亲让我送来给你们的。”
对方声音里带着岩手县的乡音:“这是下午的点心,晚饭要来大厅里吃还是直接送到房间里?”
“好厉害!这个年龄就会帮家里的忙。”
夏油杰夸奖她,主要是找点能够缓和气氛的话题。
小姑娘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说这里是自家经营的旅店,她从小就在这里帮忙了。一个小孩子用“从小”这个词总是让人忍俊不禁的,寒暄几句以后,她留下托盘转身离开,说是下午他们可以随便转转,记得在晚饭之前回来。
“下午我打算去租船,到明天大家一起去失事的海域上看一看。”
辅助监督适时开口:“可能要在海上飘一整天,出海的范围离这里有点远。”
“所以说,啪地一下解决就好了吧?”
五条悟伸出一只手,张开大拇指和食指,做出手枪的动作,食指正冲着夏油杰的脑门:“开船也行,不过还是我飞过去更快啦。”
“五条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