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灼判断:“四百年一遇的术式,禅院家不可能放弃这个。”
“不想放弃也没用,不然他们可以直接来抢。”
五条悟对此显得不以为意:“而且还要问小惠自己的意见呢。”
伏黑惠仰起脸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的身高都很高,足够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其中一个人戴着墨镜,看上去像是不良;而另一个则穿着传统的日式服装,感觉像是刚刚从平安时代走出来。
总之,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很可信。
的场灼对此显得很无奈,看上去最可信的那个人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成为了邪|教教主,在奇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而他们两个现在都不具备应付小孩子的本事,至少没办法让面前的这个小鬼像盘星教那两个小姑娘一样,充满信赖地扑进怀里。
……好吧,他也不是特别期待这种场面。
又看了一眼伏黑惠,他看上去正在和五条悟争论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不算很高兴——想来他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位也不会期待这种过于“父慈子孝”的场景。
大多数时候,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大人,至少从来没表现出过那种可靠而稳重的气场。他和伏黑惠两人沟通得到的唯一共识就是,不能把津美纪也交给那个鄙视着普通人,充斥着封建束缚的沉闷家族。
“——有你这句话就好,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
他的表情格外自信:“十亿而已,我去说服家里的那些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价格。”
……咕咚一声,伏黑惠吞下一口口水,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背上了巨额债务。
好在五条悟也没打算让他真的还钱,就好像十亿日元只是毛毛雨洒洒水。
的场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调侃:“这就是家主的从容吗?静司也干不出这种事呢。”
五条悟很得意地回应:“因为我是最强嘛。”
总而言之,两个人先留下了足够两名未成年生活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这个时候的场灼才反应过来这个家的存款已经要被花光了——随后下一步计划大概是放任五条悟去和禅院家的人对线,试图取得伏黑惠的监护权。
这个步骤他最好全程保持沉默,不影响五条悟的发挥,甚至还可以维持着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佳的营业态度从中攫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甜头。藉由此,和五条家关系更为恶劣的禅院家肯定会试图寻求新的盟友,而在这个基础上,能够对无下限产生实质性威胁的他会是最好的第一选择。
当然,这不是适合告知给小孩子的博弈。的场灼蹲下身子,掏出手机,和伏黑津美纪互换了联系方式,大概是因为家庭过于混乱,父母也不太靠谱的缘故,这两个小孩子都显得远比自己的年龄要成熟。
“除了钱之外,别的在生活中需要解决的事情也可以来联系我。”
的场灼看了一眼不远处在打电话的五条悟:“悟在这方面……不够敏锐,虽然我也没什么和未成年相处的经验,但就当是一起学习吧。”
伏黑惠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至于对线的具体过程,的场灼为了避嫌,以及维持营业关系,并没有在现场旁观到。根据他人的转述,五条悟的阴阳怪气程度和气人水准再度拔高到了新的层面,以一敌多不落下风,禅院直毗人捂着胸口,表情仿佛是心脏病要当场发作。
五条家的其它人在这件事上一致装聋作哑,虽然五条悟不做人,但将禅院的十种影法术拢到五条家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壮举,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的态度很明显:都是家主的决定,我们也不想担责任,我们也没人劝得住他……都说了五条家是五条悟的一言堂,我们说话有用吗?
那显然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