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朵,我是真的想对你说对不起。”
她原来不是这样一个难缠的人,沈朵不知道为什么岁月使得她变成了这样,沈朵离开的步伐明显顿了一顿,她说:“都过去了。”
沈朵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虽然一直很想让自己变得宽容大度,如同姜誉一样,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长进半分,她还是那个她,听不进去‘对不起’,也道不出‘没关系’。
谁料身后的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被沈朵的话所失落,反而快走几步握住了沈朵的胳膊。
沈朵眉头皱了起来,其实最近这几个月沈朵过的都很好,工作一帆风顺,日子逐渐往光明大道上走,等哪天把轩团子接回家,这个家也就算圆满了,可是老天就像是要跟她开个玩笑一般,让她这个时候遇到了姜誉的母亲。
多年前在机场送别姜誉的时候是沈朵最后一次见姜誉的母亲,那个时候的她保养的很好,头上没有一根白发,看上去神采奕奕,尤其对比着当时正在怀孕的沈朵,姜誉的母亲高高在上的气场无以言说。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用尽手段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沈朵离开姜誉。没有黄金时段播放电视剧里的桥段,什么‘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儿子’,什么‘你不离开我儿子我就让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她只是把伪造的未孕检查单递给了姜誉,用白底黑字告诉姜誉,沈朵究竟是个多会耍心机的女人,为了能够留下姜誉,不惜说这样的弥天大谎来耽误他的前程。
一切都按照这个女人所想,沈朵离开了姜誉,姜誉事业上风生水起,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儿子的前途,她也不必担忧像沈朵这样身世的姑娘将来会给姜誉拖后腿。
可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沈朵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这双曾经保养的白皙光滑的双手如今也略显粗糙,谁也抵不过悠悠岁月的残酷,也许沈朵可以与她对坐一会儿,即便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姜母说:“我今天刚回来。”瞧见沈朵打量了一眼她脚边的箱子,她接着又说,“真巧啊。”
“是啊,真巧。”
姜母又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来医院了?”
这话当真问的可笑,更可笑的是她口气中难掩的关切语气,像是真心关心沈朵的身体状况。
“我很好。”沈朵微笑着说,她想把自己的好状态丝毫不加掩饰地展示给姜母看,她想让姜母知道虽说各奔东西,沈朵依然能够活的很好。
“那就好。”姜母脸上的慈祥让沈朵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可那个人就是这么真实地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叙着根本没有什么可叙的旧,不像是做梦也不像是时空扭转,也许这一刻沈朵才算真正意识到世界这么大,即便是冤家有时也能够碰头。
“你现在,结婚了吗?”
沈朵摇头:“暂且没有。”说完之后好又专门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向来喜新厌旧,所以做不出来舍新欢找旧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