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宫里的?”秀儿疑惑,想仔细瞧瞧这小太监的模样,哪见他头越垂越低,她怎么都看不清此人的脸。
“这位公公说是替徐贵妃娘娘出去买关东糖,”李守颢继续道,“可我瞧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总觉得不对劲。”
“替我们娘娘买关东糖?这才派了我出宫买,怎么还派了人来?本是要明日买的,今日娘娘伤心,就提早一日买回来,”秀儿道,说着还拿出了出入令牌,“瞧瞧,我们宫里的令牌还在我这儿呢。”
江洛儿是越听他们二人的对话越慌张,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这定是逃不掉了。
面前这侍卫,一看就是个不会轻易含糊的主。
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小公公,你可知道偷溜出宫是死罪?快说!是怎么偷到令牌的!”
李守颢说着,一挥手,十几个羽林军上来就将江洛儿围住,有两个直接架着她的双臂,绑起来,连同着双脚一起绑,扎扎实实。
“我不是偷的!”
“胡说!不是偷的还能是别人给的?”
“……就是别人给的。”江洛儿嘀咕。
“小公公,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吧,带下去!”
江洛儿真慌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真不是偷的——”江洛儿喊着,突然看见远处朝她直奔过来的吕言。
以及吕言身后的男人,萧长颂。
江洛儿刚刚展露的笑容,顿时停滞在脸上。
“陛下!陛下!”吕言跑到江洛儿身边,急得满头大汗,“奴才可算找到您了,奴才去了趟外边回来,陛下怎么就不见了?”
江洛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说不出任何话,她现在一看到萧长颂,就腿肚子发软,什么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了。
她总觉得他虽面容和善,可性子却一点都不和善。
秀儿自然是认识吕言的,一见到他立刻请安:“见过吕公公。”
吕言哪顾得上她啊,看到江洛儿被绑着,心里头直上火:“谁把陛下捆住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还想要你们的脑袋吗!”
侍卫们一听,吓得半死,想连忙上前把绳子给解了,但手还没碰到绳子,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放着。”
江洛儿抬眼看萧长颂,但对上他的目光,就直直撞进了他眸底,沁着一层冷意。
若说方才被抓的感觉,那自然是怕的,可眼下这般被萧长颂看着,江洛儿甚至都觉得比方才都要恐怖万分。
他本在后头,现在一步一步走过来。
脚步沉稳有力至极,如虹的气势扑面而来。
所有羽林军都认出来了,忙低头单膝下跪,齐声道:“见过萧大人!”
萧长颂就这么负手走过所有跪地的羽林军让出的道路,直到走到江洛儿面前才停下来。
“胆子真大。”
他的声音轻柔,甚至还略带笑意,而江洛儿听到耳里,那笑意实则是就如同冬日里的泉水,叮咚好听,却寒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