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只是被风沙迷了眼。”吕言道。
“那朕就当你是被风沙迷了眼罢,”江洛儿笑道,“对了,还有一事,你可未罚冯宝吧……”她昨日回春华宫还看到了冯宝,以为他无事,不过今日却都未见过他一面。
“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偷窃内侍省的出入令牌,”吕言道,“奴才遣他出春华宫了,这次他偷的是高常侍的牌子,就交给高常侍处置了。”
江洛儿急了:“这事是朕逼他做的,不关他的事,他是被朕逼得没办法才去的,这不怪他,你把他调回来吧。”
“陛下,虽是这么说,可宫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吕言道,“要是在宫中偷窃一事做了还没有惩罚,这底下的宫女太监会怎么想?不得服众啊。”
江洛儿抿着唇,想了会儿道:“可到底是朕引起来的,是朕的错,到时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至于冯宝,你且先将他调回来。”
吕言笑了:“陛下长大了,有担当了,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奴才也没什么好说的,奴才会先打个招呼,这事就等陛下回来再处理。”
江洛儿连连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萧长颂的人来春华宫了。
来人是一名侍卫,面容黝黑,一双眼睛圆溜溜,十分明亮,穿戴自然与宫中羽林卫不同,只是一身常服,腰间别着一把特别大的重剑。
而就算别着重剑,江洛儿发现此人走路没有声音,就知道这个侍卫身手绝对不凡。
“属下陈义,见过陛下。”陈义先给江洛儿请安,再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道,“萧大人派属下来接陛下,马车已经在凌霄门处等着了。”
江洛儿迫不及待:“那快走吧。”
“陛下等等,”吕言忙拿出一精致锦绣的荷包,递给江洛儿,“陛下别忘了带银子,到了外头总是要花钱的。”
江洛儿接过鼓鼓的荷包,揣在怀里,笑着朝吕言挥挥手,继而就跟着陈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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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很快到了凌霄门,也不知是不是江洛儿的错觉,总觉得凌霄门的羽林军比昨日更多了。
但如今她都快要出宫门了,满心满眼的欢喜,自然没细想。
由陈义引着出了凌霄门,果真见一马车停在外头,这马车与她在江府见过的马车也是不同的,虽看着并非极其华贵,可细节之处,处处体现着尊贵。
马车旁还站着一男子,与陈义长得极像,一见到江洛儿,也上前请安:“属下陈弘,见过陛下。”
江洛儿挥手免礼,上了马车,掀了车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其中的萧长颂。
他倚着身子,手拿书卷。
车帘外的阳光斜照进来,洒落在他那俊朗完美的侧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如江洛儿第一日早朝见他的那般和煦温柔。
见她撩帘,他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