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开口不多,但在众臣眼里,这也是摄政王在朝上难得参政的时候,而且不知怎的,有些平日里不甚活跃的实权大臣今日也比平常说的多,反倒是陛下,沉默了不少。
不过这些念头在脑子都是一转而过,许多大臣都未细想。
江洛儿坐在龙椅上,今日却并未像之前一样迷迷糊糊,一直记着萧长颂昨日与她所说的,看着,听着,学着,那些个大臣说的话,且都在心中过了一遍,以前未注意不知道,现在一注意,仅是几句话就听出了刀光剑影。
那些话并非像江府中人争吵的声嘶力竭,且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就能将对手推到悬崖边上,只需推一把便能直接掉进悬崖。
她听得心惊胆战,但又像是被吸引住了似的,将那有来有往、惊心动魄的对话听了全,听完后,背后已出了一层汗。
尽管他们对话中,有许多江洛儿是不懂的,可派别之分,江洛儿还是能明了,这派别之间的针对也都如绵绵细针藏在棉花之中,未将那些细针挑出,一手捏下去,恐怕扎得满手鲜血。
这朝会结束后,江洛儿整个身子仿若经历了一场大战,一下子瘫软下来,吕言还以为江洛儿身子不舒服,着急地想叫太医,被江洛儿拦下来了:“不用不用。”
继而出了殿,萧长颂在红柱旁等她,与她一道回春华宫。
吕言不知为何这两日为何陛下与萧大人走得这般近,之前陛下手受伤时,萧大人说要帮着一道处理朝政情有可原,可如今陛下手好了,萧大人每日还前往紫华宫,陛下甚至还满是期待。
吕言是越来越不懂陛下的心思了,但不管如何,陛下开心便好,有萧大人在,许多事也无需担心。
“方才,我已与文太傅说了,以后你不必每日下午听他讲学了。”
萧长颂与江洛儿并排走着。
“那文太傅以后是都不来了吗?”江洛儿疑惑问,“三哥,不是让他来给我讲会更好吗,你放心,我会认真学的。”
“以后都不来了。”萧长颂道,又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会认真学,以后我来给你讲。”
江洛儿一愣,继而许久,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好。”说完,又多加了一句:“多谢三哥。”
萧长颂嗯了声。
二人回到春华宫,进了御书房,萧长颂没有着急让江洛儿去看哪些书或是其他的什么,而是拿出了一把尺子。
这把尺子一拿出来,江洛儿就一脸惊恐的看向萧长颂。
萧长颂见江洛儿的表情,想到了之前罚她诵读的事,知道那定是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了,唇角微起道:“并非是要罚你,不必这般紧张。”
江洛儿松了口气,不是罚她就好,要知道那日的诵读真的把她整怕了。
“不过,与那日也差不多了。”萧长颂道。
江洛儿微微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