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心思, 是她一直好好藏在心底封存起来的。
若是表现得太过不同寻常, 只会被发现,那是万万不能,念到此处,江洛儿眼眸微动、抬头想转向萧长颂的方向与他像往常一般说句话,偏生刚一转头, 就与他的嘴唇擦过, 那棉花似的触感一瞬即过。
浑身一个激灵。
下一刻,她满是惊愕的眼神就撞进了他深如浓墨的眼眸, 对上时, 又马上低下头慌忙道:“三哥,我……”
话未说出口,只听萧长颂道:“来, 脚踏上马镫。”
江洛儿当下呼了口气, 幸好三哥及时转移了话题,不然得是多尴尬的场面, 她是想都不敢想。
这般想着,赶紧照着他的话做,将脚伸入马镫之内,不过还未扎扎实实踩稳马镫,她的小腿已被萧长颂的手握住, 仅是握了一下,他便放开道:“脚尖踩。”
江洛儿这才注意到自己伸入了半只脚,恰是当中,听了萧长颂的话,就将脚移出了一些,到脚尖位置,再是稳稳当当踩了下去。
踩下去后,江洛儿疑惑问:“为何要脚尖踩?”难道不是当中是最好的受力点?
“脚尖踩,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可及时下来,不至于被马拖着跑,那必死无疑。”萧长颂单手轻轻拉扯了下缰绳,绝影踢踏着开始走动,认真道,“定要记着我与你说的话。”
“那是自然的,三哥你与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楚。”江洛儿回了句,又回想到那日杨氏说的话,问道,“三哥如此说,是否与大夫人所说昭王之马一事有关?”
萧长颂一听这话,愣了下,唇角现出一点笑意:“有没有关,那是没有的,不过那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许就有关了。”说到这处,他声音放柔了些,轻轻询问:“你是要听听那日发生了何事?为何我要顶着外人的流言蜚语硬是要走了那匹马?”
江洛儿自然是感兴趣的,萧长颂一看江洛儿的神情也便知道了,于是开始慢慢说了起来。
“当年昭王大摆宴席,请帖请了京城大半的权贵,那场宴席之后,便是在昭王府跑马场赛马。”
“不少纯种好马,但称得上极品的,唯就一匹。昭王次子向来与我不和,那日却牵了此马过来,我当时年少轻狂,就算有猜到可能有诈,也骑了上去。”
“那是一匹好马,也是一匹从未被驯服过的马。”
听到此处,江洛儿不免心头一紧,下意识开口道:“这如何能上去?”
就算她不会骑射,但有一点还是知道的,就是未被人驯服过的马万万不能骑,那是要人命的事,像是此类之事,不知死过多少人,就算被及时救下,那也少不得落个残疾。
“确实不能上去。当时我一踏上,缰绳还未握稳,那马便径直冲刺了出去,”萧长颂道,“无数人跟着,我却也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喊离我愈来愈远。那时偏生就是不怕,想着就算死,也要降服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