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儿那股气是泄了,对萧长颂道:“那我们过去吧,三哥。”萧长颂嗯了声,对江洛儿方才说到一半的话,并没有追问。
二人走到了芷兰院的那小亭子,石桌上有摆上了一莲花灯盏,几碟精致小菜与糕点,旁的还有一白玉酒壶与酒杯。
待二人入座后,萧长颂也未询问。
江洛儿本就是个极其聪敏之人,外加对三哥的了解,只觉得当下这个情况,三哥会问她到底想说什么,他并没有问,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三哥知晓她会说什么。
想到这一层,江洛儿顿时想通了不少,连华清宫的那位娘娘,与她都未见过几面,都能看出她对三哥的心思,那三哥与她朝夕相处,洞察人心之绝,察言观色之妙,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如此,知晓她会说什么,却不想听她什么,恐就是怕说出来,她与他之间这段关系实属是太过微妙,他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不想、他不愿、他,不喜她。
江洛儿心内一股悲凉蔓延,随之浑身就像被无数个小针扎着一样,连呼气吸气都有些艰难,随手拿了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给自己灌了下去。
喝完一杯后,江洛儿道:“三哥方才说要与我聊聊,三哥想说什么就说罢。”说完,又将倒了一盏,一饮而尽。
萧长颂见她这么个喝劲,微皱了皱眉,轻缓道:“这酒是拿来助兴,可不是让你胡喝的。”
说话的间隙,江洛儿又连灌了两杯,两杯下去,她小幅度拍着胸脯,道:“那我少喝点。”
萧长颂伸手就要拿走酒壶,江洛儿哀求着喊了他一声:“三哥。”
语气拖长着,满是对他的依赖,还有她的那副神情,眉眼之间都带了一股娇意,萧长颂心软了,柔声道:“罢了,慢慢喝。上回是,这回也是,怎的不知还如此贪杯。”
江洛儿不回他这话,又道:“三哥要与我说什么?”
“吃点菜,”萧长颂夹了几筷子小菜在江洛儿碗里,边夹边道,“也无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宫里住得如何,再者,你那姐姐是要何时成婚?”
“宫里一切都好,我过得如何,不过三哥应该都是知道的罢。”江洛儿慢慢回道,“宝珠的话……我也不知她何时成婚,不过既已定婚约,上回永安侯老夫人都过来了一趟,应是快了,三哥为何问起这事?”
“随口一问,”萧长颂道,“至于你宫中住得如何,尽管我是知晓,但无论安排得再好,也得看本人的感受如何。你自小住在江南,是否更喜园林布局式的府邸?”
“相比方方正正,那自是更喜江南园林,”江洛儿的脸已然微红了,眼神都有些迷离,“不过三哥怎的问我这话?”
“因我有意想重新修葺府邸。”萧长颂道。
江洛儿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她早已被方才的那事实打击得体无完肤,又是半壶酒下肚,神志不清,心口难受,酒喝得小腹也难受,连带着吹风,头也开始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