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江城开口,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是朝上的事。”
江洛儿扫了眼桌案,道:“是户礼两部尚书不合之事吗?”
“哎?你怎知此事?”江城疑惑道。
江洛儿回道:“女儿在宫中有事也会听闻一些朝政之事,那日好似听闻圣上说起过,父亲在户部任职,想来愁得是这事。”
“是啊,这事真是苦恼为父一阵子了,昨日那位萧大人过来,与我分析了局势,他说得较为隐晦,也怪我愚钝,竟不解他之意。”
听到萧长颂的名字,江洛儿眼底黯淡,继而抬头:“父亲不若与我说说?”
江城一愣,本想不说,不过又想到洛儿前些日子在宫中,了解的事确实要比他多些,于是道:“这户礼两部,无非是为了之前修缮与修建国子监房屋一事闹起来,闹到现在,那许大人与秦大人二人见面都免不了互相刺一句,逼得尚书省底下两部纷纷站队,可这省内流动段时间一向是横向流动,今日在户部,明日指不定就去礼部了,这又如何好站队?”
“那,他是怎么的说的?”江洛儿问。
“你说萧大人啊,我记着他昨日说的是,不便从小事解决,而最好是从源头上解决,且是要找合适的人解决。这源头不就是许秦两位大人,难不成他的意思是找人劝这二位,那我哪有这等脸面去找劝得动这二位的人啊。”
江洛儿细细思考了一番,慢慢道:“恐他不是这个意思,父亲误解了。他说的并非是劝说。”
“不是劝说?”江城坐直了身子。
“不是劝说。父亲应该知道这二位大人真正闹起来的缘由吧?”江洛儿道,父亲是度支郎中,这其中他定是知道的。
江城的眼神躲躲闪闪:“这怎么能让你知晓?”
江洛儿一下明白了,这礼部与户部共同负责修缮与修建国子监房屋一事恐是有猫腻,而这猫腻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萧长颂才会说从源头上解决,指的就是这个猫腻的漏洞。
江洛儿道:“我不知晓倒也无事。女儿想来,是那两位大人之间在利益上有所纠纷,但这个利益,恐他人是不能知晓的,那萧大人的意思,无非是让父亲找人去将此事稍稍捅破一些,倒不是全部捅破,只较让那二位大人知道,他们二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再不和好如初,只会让人起疑,时间愈久,圣上只怕是要私下派人彻查,倒霉就是他二人了,那时,他二人难道还不会和好吗?就算只是表面和好,那底下的人谁又看得出来呢?那时又有什么战队不站队之说呢?”
江城细细听了江洛儿这话,眼睛逐渐发亮,这、这说得对啊!
可转念一想,江城又苦恼道:“那我又要从哪里找人去将此事捅破?”
“这个人,必须得是圣上极其信任且受圣上庇护的人,还得有这个心思的,这样他既会愿意,也不会被许秦二位大人视为眼中钉,只当是陛下的意思。”
这样的人,江城仔细想着,继而念出了一个名字:“宋慎?”
这样的愣头青,如今朝中不多,也就只有宋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