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刑部大牢是那等阴寒之处,想他体质之差,又怎么熬得住接下来寒冷的冬日与那酷刑呢?
想到此处,江洛儿是止不住的难过与愧疚,又想到这一切是因她而起,更是满心的酸涩。
这人她想救。
江洛儿于屋内沉默了许久,看了眼屋外渐沉的天色,就如她暗沉的心情,最后她慢慢道:“白露,替我备马车。”
看守萧府的侍卫每次虽是不同批次,但自从上回江洛儿来萧府被拦下后,陈义等人嘱咐过了,若是江府的二姑娘来了,只管放进府来便可。
这回江洛儿来萧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白露从未进过这般的府邸,一进来,便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一步不离地跟江洛儿身后,步步亦趋。
“你莫怕,”江洛儿道,“待会儿你在外头等我,知晓了吗?”
“奴婢知道了。”蚊子声一样小的声音。
陈义自然很快得知了江二姑娘来了,这些日子实在难过得紧,大人阴晴不定,不少人都被罚了,过得压抑至极,特别是前几日从那颐园回来,陈义还从未见自家大人发那么大的火。
如今江二姑娘来了,陈义松了口气,只盼着江二姑娘好好哄哄大人,便很快带着人来到书房处。
“姑娘进去吧,大人就在里头。”
江洛儿深吸了口气,不知怎的,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在触碰门扉时,心似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缓缓推开门,书房里面的人也慢慢转身。
他今日身着了一袭玄色云崖纹织金锦袍,显得冰冷沉肃,淡漠至极的眼神仅扫了她一眼后,开口:“陈义。”
陈义立马进屋:“大人有何吩咐?”
“自己下去领三十板子。”
江洛儿一下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这是责罚陈义胡乱领人,不懂一点规矩,她抓门扉的手收紧,心仿佛被针刺着,一下又一下。
陈义低头领了罚,很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