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头,广平侯微微皱眉,怎的这般严重,竟是要毁了那姑娘的名节。
之后,于氏又道:“实际上江二姑娘已经与萧大人定亲了,只不过未张扬出去罢了。”
好啊!他说怎么无缘无故被请到了这里!
萧长颂平日里做事虽严苛、不留情面,可一般情况下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是眼下这般冷脸。
如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糟践成这样,他不气那就怪了!
广平侯是又气又怒,直冲旁的广平侯夫人道:“愚蠢妇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迟早有一日休了你,在家不孝敬婆母,在外尽惹是非,真不知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你过门,闹得家宅不宁!”
“侯爷!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你……”
广平侯夫人如今快四十的岁数了,被广平侯这般当众斥责,脸都丢尽了,气得跳脚:“我还不是为你们顾家,你可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个蠢妇颠倒是非!不知所谓!”广平侯一甩袖,偏身不再看广平侯夫人一眼,继而拱手对萧长颂与江城道:“萧大人、江大人,此事是内人鲁莽无知,我向二人道歉了。”
江城没见过这场面,堂堂一个侯爷竟向他这般恭敬道歉,他张了张嘴,刚想说:“无——”
话未说完,被萧长颂堵了回去。
“顾大人,此事你未参与其中,何须你来道歉。”萧长颂慢声道。
一听到这话,广平侯连忙给广平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广平侯夫人忿忿不平,可眼下也只能上前道:“此事是我做事不妥,向萧大人请罪了。”
“请罪,请的什么罪,顾三夫人又受得了什么罪,”萧长颂笑着,平和道,“顾三夫人来说一说,我心里好有个数。”
广平侯夫人被这话吓一抖,抬眼又看到萧长颂那含尽冷意的笑容,一股战栗慢慢爬上了后背,忙道:“萧大人,此事我也是不知……”
“你哪里是不知。”
“你知此事没那么简单,知重重疑点皆在,知她江二还不懂江顾二府有意谈的亲事,可你偏生有满腔的怒气、怨怼,当众遭践她。你们广平侯府出了一个顾承光,能力了得,清贪官污吏好一手,之前又定下了恭顺伯家的六姑娘,本就出众、今后又有岳丈扶持,仕途一片光明,而你子顾承明因其兄长已定下了勋爵之女,为避嫌只得选个清流人家,你不情愿如此,但又不得不如此,谁曾想这你看不上的小姑娘竟疑似有了桃花,你堂堂广平侯府只有嫌别人的份,哪又受得了这份气,便将这些日子憋着得那些气,一股脑儿全撒了。”
“我说的对吗,顾三夫人。”
萧长颂的声音无情无绪,偏偏就震在了广平侯夫人的耳边。
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萧长颂,怎么都不相信他竟将她的心思猜得无一丝错处,如若之前说自个儿不知道,那还有回旋的余地,那现在摆明了自己就是在欺辱糟践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