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自己最终都要面对的。

蒋识勋看了一眼急诊室的门，转过头来看他：“送来的时候说伤到了头部，很有可能会损伤大脑……”

沈苏云的心更沉了，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他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就会这样呢？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和秦右安的身上？

“车祸是意外吗？”沈苏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虽然多半对方会回答不是。

“不是。”

果然。

“今天下午余鸣柏来过，应该是和秦总发生了争吵，走得时候气势汹汹的，脸色非常难看。”

蒋识勋并没有说车祸是何人所为，但是只是复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就可知道车祸是怎么回事了。

沈苏云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小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因为眼红自己，所以捉弄欺负自己收养的流浪猫，把小猫的一条腿弄瘸了——又心疼，又气愤对方的恶毒。

手术室那刺眼而惹人焦躁的红灯一直亮着，他心上的怒气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盈满了心房，最后，他忍不住开口骂道：“他妈的他自己儿子作死，和秦右安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做，就真的能如愿以偿得到万盛的大权吗？他是不是有毛病？！”

他又气又急，骂到这里，眼睛都湿润了。

蒋识勋诧异地望着他，仿佛没见过他这模样，亦或被他这越来越大声的骂声惊到了。

沈苏云仍急促地喘息着，只是对方这样的表情，令他有些不自在，便转过头，自顾自平缓心情。

“沈先生，您先别着急，我已经通知了秦董和夫人，秦家自己有私人医院，能请到最好的医生，应该问题不大的。”蒋识勋说着，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