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只打九球。在她以前的租房下,就有一家台球室,老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温暖是个美女,本就容易受到优待,等她去的次数多了,那人竟然直接jiāo给她一把钥匙,让她可以随时进去练球。
在温暖没有留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成那里的活招牌,帮老板吸了人不少客人,有不少人明显就是冲着温暖来的,想方设法和她搭讪,可是她一向只自己单练,谁都不搭理。
最开始那两年,是温暖打得最凶的时候,有时候甚至是整夜不休。因为恨向图南,恨得想亲手杀死他,可是杀不了,只能将那些球想像成他,再一次次将“他”打入“深渊”。
等到后来,她终于对他的离开释然时,打球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她在一种接近于自nüè的形式里享受着每一次击球,同时想像着他这个时候在大洋彼岸正做着什么。
既然忘不掉,那就不忘。
有些人就像身体上的疤,是注定不会随疼痛消失的。
室内忽然一片寂静。
在沉默的对视中,她微微笑了一下。
看吧,我已经不用你让了。
向图南也笑了一下。
台球桌上,离桌面很近处悬挂着一盏灯。
他站在光明之外。
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的双眼中已经隐有水光。
如果不是一次次的出杆,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只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是无法达到这种成就的。
这一点,他最清楚。
过去这五年,打台球,或者说,打九球是他唯一的休闲娱乐。何振辰他们就经常笑话他,又没准备去打职业赛,这么拼命gān嘛?说泡妞吧,人家妞主动贴上来,也没见你有过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