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俯身取出巾帕,细心地擦掉了小王子唇角的奶渍,仿佛温士顿这个姓氏与他无关。
“放严肃些,先生们。”路加略微扬起脸,接受仆人的服务,“如果到现在还抱着不该有的想法,那么你们的罪名就不止偷窃那么简单了。”
狡辩已经失去了用处,在行刺之初他们便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但连累老公爵最后的血脉并不在计划之内。
——一定要保住兰斯洛特少爷,即便暂时压下仇恨,即便丢弃骑士的生命与尊严。
一名囚徒开口说:“兰斯洛特少爷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
“不想连累你们的少爷吗?”路加敷衍地微笑,“我都要为你们的忠诚而感动落泪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们需要明白一件事: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做了什么事,都由我来决定。如果我在陛下耳边随便‘美言’两句,恐怕兰斯洛特少爷就要为你们的罪行而重温断头台的旧梦了。”
他真的会这么做。
囚徒们的心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路加·查理曼并不好惹。
镶满累赘珠宝的观赏剑,出鞘时同样能割断猎物的咽喉——甚至由于他外表的迷惑性,这一剑反而更加致命。
“是,殿下。”囚徒们彻底熄了侥幸之心,“只要不伤害温士顿少爷,我们的性命可供您任意驱使。”
“你们的命还不如我的一条猎狗值钱。”路加靠回座椅背。他无聊地转了转白瓷茶杯,抬头瞥向一直沉默的兰斯,微笑着问:
“你父亲的骑士可以为了你献出尊严和生命,兰斯,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这才是路加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