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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一旁叹气,就说她不行。

乔烟有些窘迫:“要不还是让医生来吧?”

递交镊子的手移到半途,被霍沉给捉了回去。双眸自下而上望过来,很坚持:“你来。”

毕竟是她砸的血窟窿,总不好推卸责任。乔烟重新浸了团棉花,这次克制住手抖,敛住呼吸覆上霍沉的伤口。

男人坐得很稳,额角的青筋却在一瞬间凸起。

乔烟停了手,低眉问:“是不是很疼?”

“就这点程度?”霍沉不屑地嗤了声,如果不是他垂放膝盖的双手都捏出森白骨节,一旁的医生险些怀疑自己开的不是酒精而是纯净水了。

“动作尽量麻利些,越慢越疼。”医生提醒了一句,乔烟见霍沉表情如常,便无所顾忌,很快擦拭掉额角的血渍,接过医生备好的纱布和细绷带替他缠上。

女人认真的表情,让霍沉有些恍惚。

少年时期的他毛毛躁躁,少不了磕绊,身上常有大大小小的伤。那个时候,大哥总会佯装愠怒地斥责两句,替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极度轻柔。手掌轻揉他头顶的温度尚未散去,却已是那人离开后的第十个冬天。

酒精侵蚀伤口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回来。

乔烟已经贴好最后一条医用胶布,松口气地站离了一寸,问他:“怎么样?担心松落我缠得比较紧,不舒服的话我给你调松点。”

——“疼的话就说,大哥动作轻点。”

女人担忧的面容和久远的记忆重叠,霍沉胸腔一震,狼狈仓惶地别过脸去:“可以了。”

之后医生给霍沉开了药,又向管家交代了饮食起居方面的注意事项,这才退出房间。

霍沉昨晚喝多了酒,宿醉和失血让他看起来精神不佳,服药后便重新睡下。

这件事很快传开,乔烟敏锐地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光都变得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