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茹哭得越发不能自已,将下唇咬得血迹斑斑,整个身躯仿佛不堪重负的白杨树,再是曾经挺拔坚毅,此时也被压得佝偻下来。
她哭得太厉害,喘不过气,大脑缺氧,阵阵晕眩不断袭来,根本没察觉身后的窗户传来轻微的动静。
直到一道黑色人影掠过她身侧,迅速将门口的两人放倒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赵远茹才反应过来,喘着气抬头看过去。
透过朦胧的水光,她艰难辨认出了来人竟是燕行。
燕行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只是上前将绳子解开,随后将自己身上的安全绳给她套上,推着人上了窗台。
赵远茹横着胡乱抹了把脸,拽住防护栏回头看他:“要从这里出去?那你呢?”
绳子只有一根,安全绳也只有一套,若是以往,赵远茹已经毫不废话地先行一步,因为她会理所当然地认为燕行比她厉害,留下逃生的几率比她大。
可现在刚刚遭受重击,二十多年塑造的世界观摇摇欲坠,赵远茹无法做到毫无愧疚之心地优先自我,只是因为自己更弱。
燕行也跟着跳上窗台,已经提前戴上手套的右手拉着钢丝绳,丢下两个字:“一起。”
不等赵远茹明白过来,就已经带着人一起跳了出去。
为了避免下来时被左右上下的人发现,绳子坠在左右两间房的中间位置,两人此时一跳出去,就往旁边甩了过去。
赵远茹咬牙忍耐着直接撞到墙上的冷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