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看过的吃过的经历过的,也不算少了,不算白来世上一趟。
况且这就是个没感情的怪物,是条货真价实的白眼儿狼,明明在他眼里,自己应该是相依为命的“父亲”,可看着“父亲”生病了,居然也一日日心安理得过着自己的日子,不说帮“父亲”想办法换药......
窝棚后面,神无脱光了衣服,站在傍晚越发凛冽的寒风中,舀着冰寒浑浊的水,一点一点搓洗着身上堆积了数年的污垢。
洗过了澡,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慢条斯理地用磨得光滑锋利的铁片拽着头发条,一条一条贴着头皮割掉。
割完后,再洗头发。
坑坑洼洼的寸头搓洗一番,都不用擦水,很快就被风吹干。
侧耳听了片刻,窝棚里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传来男人的咳嗽声了。神无低头活动了一下自己如今这副四岁小孩儿短手短脚只有头大肚子大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恶意森森的冷笑。
男人是在剧烈的痛意中惊醒的,一睁眼就看见带血的铁片剐向他眼球。
想要闪躲,却没能躲开。惨叫一声,男人如咸鱼躺在地上,做那动弹不得的刀俎之肉。
“啊!你做什么!滚开!滚!”男人双目一片血红,想要抬手去捂眼睛,却根本抬不起手,只有一条舌头还能动弹。
神无呵呵一笑,稚嫩的童音带着天真烂漫:“父亲,当然是做你想对我做的事,怎么样,开心吗?满足吗?毕竟,你可是在为你儿子做牺牲啊。”
一切的话,换个时空,没想到还能还回去。
无论现在把他拉进这片虚空幻境的是什么,神无都得找机会好好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