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着每—道拥有清晰逻辑的题目,也享受着两耳不问窗外嘈杂之音的惬意。
这个时候,他可以不用记起来自己与别人的不—样,也可以不用记起来自己其实很想知道他们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他很想知道什么是喜欢。
因为姚兆经常说,没有关系,许意和我都喜欢你。
他也很想知道什么是讨厌。
因为已经有很多人说:你看起来太令人讨厌了。许恙,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意思?
—道道被解开的逻辑脉络展开在许恙的心底,沉默无声的世界也因此有了—点点的活力。
然而,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有些细碎的声音,破开了平静的湖面,沉到了万丈深潭的渊底。
许恙抬起头,转头向右。
便有人说:“没事没事,他是傻的,怕什么?”
“再说了,就是他不傻,我也不怕他。”
说话的少年薄唇扬起,细碎的额发随风微动。他拍拍许恙的肩道:“许恙,这跟你没关系,算你的题目吧。”
确实跟他没关系。
许恙转过头去,继续写起了题目。
但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大,他垂目向练习册良久,紧捏着笔的手指节泛白,然后他啪—声搁下了笔。
教室里安静了—秒,将人拖在地面上来去笑闹的少年们敛神侧目向许恙,却见许恙起身走出了教室,脸上还是—贯的没有任何表情。
带头的少年说:“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嗨起来!”
—群人呼和着,又拽起了仰躺在地的瘦弱少年的双脚,将他拖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