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艇宇原本就唯南莘命是从,如今一向冷漠的南莘态度陡然和暖,顾艇宇是肯定不会违逆她的。
即使梁城的事情万分紧急,但停上一刻或者两刻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在这苍茫旷野,在这已经隐隐能看见梁城高耸城门的旷野之中,顾艇宇还是遵循了南莘的意思下了车。
南莘领着顾艇宇朝着来路走。越走,离他们的轿车越远。
南莘一边抬头看看圆月,一边借着月光在地面寻找什么。
顾艇宇忍不住轻声问:“在找什么吗?”
“嗯。”南莘说,“找一样东西。”
语毕,像是找到了什么。南莘指着她面前一处道:“来,你,站在这里。”
顾艇宇便不问因果的站在了南莘指的地方。
南莘朝他笑,他便也朝南莘笑。
南莘抬手,像往常奖励他的那般抚了抚他的侧脸。
她的手虽然指尖冰冷,但力道轻柔。顾艇宇享受南莘的每一次触碰,像一抹冷风拂过,让他战栗又令他无比沉醉。
顾艇宇闭起双眼,全身心的享受着南莘极其有限的碰触,却突然感受到自地下而来一股汹涌力量瞬间将他捆绑裹挟。
在顾艇宇的脚上瞬间生出了褐黑的巨大虬根,那根仿佛游蛇般肆意生长蔓延,将顾艇宇紧紧捆绑,同时朝着月的方向伸出了长长的触手。
可惜,不够。
南莘抬头,望着那不能再往上的触手眼光明灭。
不远处,顾艇宇的那辆轿车已经被虬根绞成一团废铁,警务员的鲜血从那变形的废铁中滴出,一滴滴落到虬根上,那处原本光溜溜的虬根立即展开了一二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