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神色阴郁狠厉,她拿出纸笔给纪侯爷写了封信,将今日之事悉数告知于他,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催纪侯爷及早做决定。
原本程府的这处小院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景衡,可不知为何,此次太子妃给纪侯爷送信之事,景衡却并不知晓。
纪侯爷收到信时,正是午膳时分,纪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用膳。纪侯爷的随从突然拿着封信进来,附在纪侯爷耳边说了句:“程府送来的信,说是十万火急。”
纪侯爷立刻起身,接了信往书房走去。
他看到信后,默了许久,而后长叹口气,起身去了老太君院中。这纪老太君是纪侯爷的母亲,待小辈素来亲厚,宫中的齐嫔,景衡的太子妃都是在她膝下教养长大。
纪老太君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这些时日一直在自己院中静养。纪侯爷给老太君请了个安,就把手上的信递给来了她。
“母亲看看,这是大姑娘送来的,她没死,现下同景衡在程府。景衡手中握着儿子与西戎有牵扯的证据,儿子不得不跟他绑在一条船上。依母亲之见,咱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纪老太君紧紧攥住手中的信,心中十分复杂,有喜有惊有忧有愁。喜的是她素来偏爱的长房嫡孙女尚在人间,惊的是自己儿子竟会通敌,忧的是纪家未来,愁的是满门荣辱。
静了良久之后,纪老太君拄着拐起身,同纪侯爷道:“往宫里递信儿说老身的身子不大成了,让二姑娘回来一趟。”
“母亲!”纪侯爷不赞同母亲拿自己的身体作筏子。
“好了!要你如何做你便如何做就是!”纪老太君也怒纪侯爷通敌之事,说话没了耐性。
纪侯爷呐呐不语,依言让人进宫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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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衍自打同枝枝闹了那一场后,回宫后心绪便十分不定。这夜里也不再往小院跑了,反倒半宿半宿的在御政殿批折子,直赶上他刚登基那会子的劲头呢。
可当初他登基之时,这天下弊病之重丞待解决,此时却已有些海晏河清之象,除了一些派系党争之事尚算棘手外,也就是景衡的事麻烦些,至于正儿八经的政务,却没有多少需要再过多费心的。
因此景衍在第四次清空了御政殿书案上的奏折后,终于没忍住,清清嗓子咳了咳,问了小安子一句:“小院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