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也不看看脚都残成什么模样了,还敢同他杠。景衍气极反笑,拉着枝枝崴了的脚踝就是一扯。
他这是在给她接脚踝上的骨节。原本他就是会的,那时会想着给她请郎中,也是心疼她,唯恐自己这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功夫,用到她身上,会比正儿八经的郎中接骨痛上几分。
可今日,他实在是被气到了,加之想到这女人的心又不在自己这,他疼也是白疼,更加无所顾忌。
说着无所顾忌,怎么可能当真如此。
枝枝被他这一扯,疼得趴在床榻上直抽抽,泪眼朦胧,连话都不想同他说。
她委委屈屈的落泪,也不理人,不知是哭了多久,连鼻头都哭红了。景衍不敢再瞧,唯恐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又骗得他心疼。
他转过身来,硬着口气道:“再给爷哭,还有你疼的。”
枝枝闻言,气得更厉害了,她摸了个枕头直直砸在景衍身上,哭声愈发的大。一声声呜咽,刺得景衍心尖一颤再颤。
他再难压抑情绪,猛地转身,半跪在枝枝跟前,扣着她肩头,咬牙问道:“你总是如此吗?在旁人面前也会这般吗?笑时恣意,哭时放肆,欢喜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开心时总是委委屈屈。让人以为清澈见底,分外可怜可爱,实则……”实则玩弄人心,毫不手软。
景衍苦笑,终是未将那最后一句说出。
枝枝被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说的愣住,一时未来得及反应。
景衍见状叹了口气,缓声道:“罢了。”
他起身离开,身影中藏着落寞哀愁。
枝枝在他身后,抬眼望去,只觉似懂非懂。
景衍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枝枝松了口气,唤了莲香进来。
莲香应声入内,见自家姑娘满脸泪水,眼睛鼻子都哭得通红,十分心疼,又愈发厌恨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