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以为,北凉国主身边守卫极严,实在不易下手。”裴度硬着头皮答话。
景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口应道:“倒也是,杀了他徒废力气,却未必有多少裨益。”
裴度在一旁做足了属下的恭敬姿态,垂首应了句,便不再多言。景衡似有疲态的捏了捏眉头,声音带着倦意开口道:“罢了,孤无甚要事吩咐于你,你先行退下吧。”
景衡话落,裴度只得暂且告退。他缓步往别院外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裴度假作不经意的扫视了一圈周遭,暗道今日这别院的守卫实在是过于严密了些。原先即便是景衡久居的程府,也不会有如此严密的守卫。今日这别院为何会看守的如此严密,裴度留意着暗处的动静,只觉景衡将大半的暗卫都留在了这处别院。
究竟这别院藏着些什么?裴度心底埋了疑云。他加快脚步离开别院,往自己落脚的京卫营而去。行至半途,褚家的家奴突然现身。
“少主,家主有请。”来人附在裴度耳边禀告。
裴度停步,折眉不解,却也不曾多问,只让来人引路。两人兜兜转转,裴度被这人引到了京中接待他国来使的四方馆。
“父亲要我来此见他?”裴度眉头紧蹙,十分不解。
裴度一直奉父命隐藏身份,可若是贸然进了这四方馆,怕是会惹人生疑。
“家主正是要少主您来此见他,少主您请吧。”这人恭敬答话。
裴度心底存疑,但还是抬步踏进了四方馆。
这奴才一路引着他往褚阔所居之地而去,途中还遇见了北凉长公主,也就是褚阔的妻子。那长公主牵着个小女娃,瞧见裴度后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眉眼带笑同他打招呼。
小姑娘喊了声“哥哥。”长公主则含笑同他招呼道:“度儿来了,你父亲在房中等你,待你们父子二人议过事,过几日你无事了,记得带你妹妹上街逛逛,这丫头常听你爹讲,早惦记着大周城的夜景呢。”
裴度的生母在生他时难产而死,后来景成即位对褚家动手,褚家保住了裴度这根独苗,让他改名换姓在京中求生。褚阔则于战场九死一生,之后遇上了北凉的长公主,再之后他成了北凉的驸马。
长公主清楚褚阔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裴度的存在,此前景衍登基那年,裴度还曾去过一次北凉。
裴度原本对父亲约自己四方馆相见就觉得疑惑,听了这长公主的话便愈发不解了。他正欲开口发问,不远处便传来了褚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