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他并非如以往那般孑然一身,那时孤家寡人,便是血债累累也无需顾忌。可今时今日的景衍,娇妻在侧,孩儿也即将出世,他的行事自然不会再如往昔那般手段狠绝无所顾忌。
于是景衍只是将莲香等几位婢女悉数换下,又安排了几位新的婢女前来伺候。枝枝不大习惯生人贴身伺候,故此这几日来除了梳妆外都未曾要那几位新婢女近前来,平日里多是景衍贴身照料她。
景衍想到她那折腾人的习性,带着担忧开口絮叨:“往日近前伺候你的那个婢女是断不可能再回来了,你啊,这几日去了齐国公府可莫要因不喜那些生面孔近前伺候再事事自己操劳,我每日都会抽时间去齐国公府看你,你眼下这双身子,平日里沐浴洗漱也不方便,你既不习惯生面孔我每日多留些时候照料你便是,只是你不可留自己一人在房中,眼下景衡的下落犹未清楚,需得有人时刻贴身看着你。”
他在枝枝耳边一句句唠叨,枝枝听得不耐烦,靠着他哼唧:“哎呀呀,我都知道的嘛,怎的成日絮叨我,快些走吧。”
景衍无奈扶额,揽着她的肩侧,摇头轻叹接着叮咛:“爷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枝枝你现下是双身子,断不能再似从前那般恣意任性不管不顾。”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我记下了。”枝枝摇着他的胳膊哄人。
景衍依旧担忧,低低叹了口气,摇头不再多言,牵着她往殿外走去。
御政殿外候着一驾马车,这马车从外面打眼一瞧十分不起眼,甚至还有些破败。枝枝瞧见还有些惊讶,她想着按景衍那个事事挑剔的性子,想来是断不会用这般破败的马车的。
景衍无视她的惊讶,将她拦腰跑起,送进了马车内。枝枝入了马车,抬眼一瞧,暗道景衍那厮果然还是那个十分精于享受的主儿。
这马车外面瞧着平平无奇还略有破败,内里却十分精致舒适。脚板上铺着白色的毛绒地垫,打理的一尘不染,枝枝踢掉鞋袜踩在上面,只觉十分柔软舒适。
这地垫铺满了马车的脚板,连车内四壁都悬挂着四个小小的香炉,炉内放着的却并非燃香而是许多花瓣。
枝枝想到了些什么,神情微愣。
就在这时,景衍跟着掀帘而入。他躬身上了马车,入目所见即是枝枝不着鞋袜的双足。
“怎的不着鞋袜,着凉了可怎么好。”他凝眉低斥。
枝枝懒得理他,自顾自的背过身来,靠坐着合上眼帘。景衍神情尽是无奈,摇头不与她赘言,只扬声吩咐外间的侍卫驾马出发。
景衍落座在枝枝身侧,紧贴着她分毫不隔。待马车开始行驶后,景衍低眸瞧着枝枝仍旧□□的那双玉足,声音暗含危险的问:“枝枝可要想好了,当真不穿鞋袜?”
枝枝想着眼瞅着就要去齐国公府了,到那自是不必再如往日在御政殿那般成日被景衍盯着,一时有些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