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岩胜却憎恨着他们。
曾经,他只是心里别扭,看着缘一的笑容觉得内心愧疚,看着他比自己做的好暗自忿忿不平,说白了就是酸柠檬心理。
曾经的曾经。
在太宰治从天台跳下之前,他是那么想的。
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跟心情,去注意他的国文老师在想什么,对他说过什么。他满心都是父亲的想法,弟弟的优异,来自家庭跟个人的各方面的压力,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在想什么,做什么,又对他期待些什么呢?
除了国文课交作业之外,太宰老师偶尔会跟他聊聊天,说是聊天也只是单方面听他倾泻黑泥罢了。他不懂为什么有吃有穿过的很好又相貌好看的一个人,每天为什么有那么多负面情绪,而且还总在别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是其他老师们心目之中的开心果。
只是,那时候……那个时候,其实并非毫无预兆。
——我其实应该知道。
——可是我没有多想,甚至没心思去想。
现在想来也一样,让一个家庭有矛盾,有个一直压着自己一头的弟弟,甚至都想主动去退学的学生,不去关心自己家的烂摊子,反倒要去关注一个本该是人生导师的师长,难道不是岂有此理,要求的太过分了吗?
他只是说,要一起来吗,岩胜?
自己也只能回答,我要走了。
当太宰那么做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已经不是‘完全没想到’可以当做借口的了。
或许,他有一点想到了。或许潜意识,有种预感,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在问什么。大约潜意识里的潜意识,他是想的,太宰也看出来了,所以才问要一起来吗?
他本该发现,本该意识到,本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