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晚见斜刺里冒出来个程咬金,眸子微微一眯,朗声提醒苏眠:“林小姐,你裙子上的酒渍,需要尽快处理。”
张建国看了陆斯晚一眼,跟着说道:“我带来的人弄脏了林小姐的裙子,当然应该由我善后。”
苏眠:“……”
现在什么情况,两个男人在抢着向她献殷勤吗?
苏眠一时之间竟有点不知道该接哪一件。
无可厚非,接下张建国这件,一来能让陆斯晚难堪,二来,更是狠狠扇了查夏一一耳光,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偏偏,苏眠对陌生男人的衣物有心理障碍,再加上,虽然她记恨陆斯晚当初那句话,可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给陆斯晚难堪……她发现自己做不到那么心狠,毕竟他也曾带给她温暖与安全感。
苏眠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善良”点了个赞。
结果,不等她把点赞的那个大拇指放回原位,陆斯晚已经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外套披过她的肩头,又将前襟微微一拢。
冷调木质香顿时将她包围,苏眠胳膊上立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要将衣服脱下,可陆斯晚像是早已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捏住西装前襟。
苏眠脱衣服的行为受阻,蓦地抬眼看向陆斯晚,却不想直直跌入他深沉的眼波。
“穿好。”
陆斯晚开口,带着几分强势。他看着她的双眼,熟悉感再次袭来。
因刚刚替她披外套,他几乎挨着她站立。春日晚风里,苏眠听到了暌违七年的熟悉声音。
咚咚咚。
随之而来的,是清晰的心跳,来自她自己的胸腔。
甲板上的乐队恰好演奏完一曲,乐声停下的间隙,苏眠也跟着回过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一场脱外套的角力,最终以苏眠妥协而告终——没办法,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陆斯晚上演一场深情对视的偶像剧戏码。
更何况,刚才那阵错乱的心跳,似乎在提醒她一个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对陆斯晚好像还有感觉。
真是要命!
苏眠一边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忘记前耻”,一边做好表情管理,冷淡地朝陆斯晚点头致谢,转身去洗手间处理胸前的酒渍。
她一离开,周围几位女士也很快散去。张建国将西装往肩上一搭,朝陆斯晚微微一收下颔,算是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儿也往别处走去。
倒是查夏一,从头到尾看着陆斯晚,等人走净,她才往陆斯晚跟前挪了两步,试探:“陆斯晚。”
陆斯晚看向她,挑了挑眉。
查夏一只觉得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她辗转于那么多男人之间,可心中一直有一道白月光,就是陆斯晚。只可惜,当初陆斯晚也不知道什么审美,只中意那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