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仁笑笑:“过年了,也不给来个电话?”
沈临包饺子的动作一顿,缓过神才意识到今天国内正是过年时节,是合家团圆的时候。随之他又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第二年过去了,转眼七八月时节马上到来,陶然接下来是大三。
父亲气哼哼:“人呢?”
沈临手中的动作不慌不忙,口吻也是淡淡道:“嗯。”
沈之仁听这声,气得上下气不缓,“一个个都不省心。”
一不小心,馅露了出来。沈临想起那年有个人在旁边问:“这样包会不会太满?”
现在看着自己手里的馅料,何止太满。他干脆放下馅料和饺子皮,洗干净手擦干,坐到客厅里。
依旧是沉寂了好半会,沈临才问:“陶然呢?”
这还是这两年中第一回向父亲问起她的状况。
沈之仁哼笑:“她?她好得很。”
岁月迁移,老的是那张人皮,他的父亲依旧是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父亲显然不想过多谈论陶然的事,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上回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沈临靠着沙发背,闭着眼,假装听不懂,“什么事?”
沈之仁冷笑,“林瑜的事。”
“不考虑。”沈临回得干脆。
对这番回答,沈之仁见怪不怪,气定神闲道:“婚礼不用回来办,你想在国外生活就在那边,以前你就不喜欢回来。”
换到沈临冷笑,对此缄默不语。
沈之仁说:“婚姻养育你总要经历的,别那么反感,到头来你也就是个俗人而已。”
暖黄灯光下,沈临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父亲话意思带到,也没再多说,说有朋友来拜访,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俗人。
真是另人反感的一句话。沈临面色沉沉,半晌手一抬,将手机砸向了正前方的墨绿色磨砂墙。
手机与墙面两相触碰,摩擦出强烈的反应。静谧的房屋,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哗啦声。
沈临环抱双臂,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冷漠地观看这一地碎物。
第二天,小时工上门打扫家里的时候,沈临一身西装革履正要出门。
“等等,”沈临叫住她,从展柜上拿出一张名片,说,“待会有人上门装饰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