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几副?”张小碗说着梧桐村的乡里话跟他答。

“五副,一天三剂,五副脱根。”

张小碗又拿出了四锭出来。

而张家的一家人,全都麻木地看着她的行止,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来,他们全都听张小碗的话习惯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干什么就是干什么。

见多了太多的尸体,他们只能跟着自有主张的张小碗带着他们寻活路。

把药藏好离了药铺,张小碗带着一家人先去寻了住处,拿了几个铜板在一户家里只剩一个小孩的人家租了地方,等安顿好他们,她又带着小宝去买了煎药用的砂锅,一路行来,活人所见廖廖,一打听,原来却是去了没有瘟疫的外县逃难去了。

听着不像是“全死光了”,张小碗的心这才微微好受了点起来,至少不是真死光了,不真是那么绝望到没有生路。

小妹的烧算是一天一天退下去了。

她喝下去的药的药渣,张小碗又另煎了水,一家人都会喝上半碗。

她还是不放心,又另买了三副回来一家一煎了喝,这样带来的五十两银钱,只剩下了十两。

这十两,一锭五两的早化开了铜板,在这几日里,他们在县上花了已有一百个铜板,就当张小碗努力想着要怎么活下去时,这天却听好几个遇到的县里人欢呼雀跃说,皇上派了钦差要来救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