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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顽劣小童似是听了劝,随后,汪永昭正要再抬手敲门之际,又听得那小儿一阵嘻笑声,就又听那小儿笑道,“娘,你可是最喜欢你的小老虎了?”

“嗯,可不是,最喜欢。”那妇人的口气像是真是喜爱他至极了一般笑着回答,因没看到人,此时汪永昭着实没法想象这妇人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

对着他时,这妇人就算有礼,但那漠然又坚决的神情,就像她举臂射箭时那样硬气,那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像箭头一样带着冰冷的锐气,似乎只要欺压她,她就能即刻拼死反击一般。

她是如此粗鄙坚硬,连上百斤的石头也搬得起的粗俗女人,汪永昭没想成,私下里,她还有如此婉约柔和的一面,那声音柔得就像三月春天里,那带着雾气流动的潺潺溪水声……

门边传来了敲门声,张小碗替小老虎梳发的手一停,她抬起了脸看向了大门那边的方向,脸上柔和的笑意消失了近乎一大半,被漠然的平静神情取代。

因当时砌房要省材料钱,他们的房子盖得不大,大门离正房不过二十步之遥,而离这时他们所呆的阴凉角落,不过是十步之遥。

门外要是有脚步声,这个位置是听得清楚的。

张小碗的耳力是经过锻炼炼出来的,她自知要是普通的人走到她家门边,她是觉察得出的。

而自敲门声起之前,她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谁能把步子放到这么轻?想来也只有汪家的大公子与他的那几个会武的兄弟了。

“娘……”见张小碗的手一顿,小老虎开了口,抬头向她问道,“谁来了?”

“许是前院的人,”张小碗神色已全然恢复了平静,她依旧不紧不慢地替小老虎梳平了头发,“你去里面穿件衣裳,就放在你床上那套,娘先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