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坐起在床边,雪白背脊上都是痕迹,她撩起头发,后颈更是斑斑红痕。
陆睿忍不住伸出手去,温蕙已经绾上了头发,套上了寝衣,站起离开。
陆睿的指尖只触到了一片衣角。
温蕙唤了婢女进来收拾。
昨日的衣裳从门口到拔步床,落了一地。床帐垂着,隐隐约约地看到公子的身形。婢女耳根红着,强作镇定地都先捡了去,才喊了婆子们拎了热水进来。
温蕙便进去沐浴。
很多事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睿知道,有些事是再回不到过去了。
譬如激情褪去,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黏着他,定要依偎在他胸膛上睡去。
他坐起来,望着床帐外丫鬟仆妇朦胧的忙碌身影,心底有说不出的涩然。
陆夫人承认是自己老了。
大概人老了,便都想求圆满,年轻时候的很多心气儿和坚持,都淡了。她如今是真的只想看到儿子媳妇如胶似漆,再不想看温蕙一个人淡然了。
纵也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真正回到当年少年夫妻彼此倾心爱慕的时候,但现在这样……她也知足了。
陆夫人只想不到,陆睿在临行前,会向她坦诚一件事。
陆睿给了她半部医书。
陆夫人也和陆睿一样,略通岐黄之术。粗粗一翻,便觉出精妙。按说,应该是个神医。可再翻回封页看看署名,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看到最后,陆夫人的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