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千里走单骑,也不是因为喜欢她。从前她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的呢。
她不过是,心里有个“义”字罢了。
当年走长沙府是。
如今为了陆家放弃了自己是。
答应了嫁给他,便认真开始适应新的生活,也是。
霍决嘴唇微动,还没说话,温蕙先开口了。
“三叔问我,婚期定在四月,是不是想等陆嘉言的春闱。”温蕙道,“三叔说话直接,跟四哥一个路数,真是一点也不怕给别人插刀。”
霍决道:“这般说话,很多人便来不及掩饰,能直观心底。”
“是呢,很厉害呢。”温蕙道,“只一般人说不出来,多少总会顾忌别人。我在内宅里学的,便是如何委婉说话,辗转表达意思。挺累的,不如你们这般痛快。”
“月牙儿。”霍决抬眸,“是为了等陆嘉言的春闱吗?”
温蕙看着他的眼睛,承认:“是。”
霍决凝眸看她。
温蕙并不躲避。
她爱陆嘉言,是她与他都明白的事。既都明白,又何须遮掩,自欺欺人。
她与他,原也不是为着情意相投或者父母之命而缔结婚姻的。
原就该,坦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