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些公事,喝茶休息的间隙,皇帝试探着劝:“家里的事既已经整理好,也该收拾心情。我仿佛记得你还有一个女儿,为着孩子,也该考虑续弦。”
“是。”陆睿道,“长辈已在相看,打算先订亲,待我出了妻孝就可完婚。”
淳宁帝险些叫一口茶呛着。
觉得自己够着急了,没想到别人比他更着急。
又去看陆睿,才奔回妻丧,便说续弦。若旁人,至少在皇帝面前得稍稍推脱一下。至少作一首诗,掉两滴泪。
皇帝若给面子,赞一句,或者陪着感动一下,以陆睿的才情,这首诗就传唱千古了。
但淳宁帝看过去,陆睿一双眸子澈如深潭,只迎视回来。
没有心虚,不必躲避,因他做的是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便可以直来直往,不必有那么多矫饰。
淳宁帝问:“若再娶,想要个什么样的?”
陆睿道:“能担起正妻之责的。”
淳宁帝怔住。
许久,他叹息一声:“是正理。”
原本想提的侄女,也不提了。仗着渝王和皇帝感情好,渝王家小郡主骄纵得无法无天,显然不是个能担起正妻之责的女子。
“臣听闻,阁老们又催陛下立后了。”陆睿道。
淳宁帝哼了一声,道:“朕也不是不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