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芷坐在床上,从包里翻出了一袋子口罩,抬手扔在她的床上,说:“以后出门都戴上。”她又相继扔了好多东西,谢绯靡只感觉眼花缭乱,那些杂乱的东西里,有大部分都是苏珩芷之前提到的信。
那些署名为“谢绯靡”的信封,仿佛是一个个巴掌,甩的她晕头转向。谢绯靡莫名地生出一种虚心的错觉,当苏珩芷翻完信抬头的时候,这种错觉渐渐上升了一个档次,升为荒唐。
她被人冒名顶替不说,还给前妻寄信?
这个世界疯了吗?
哦,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她能从苏珩芷眼中看到甜甜的笑意。
苏珩芷仰头时弯了弯眼角,纯良和善地冲她示意:“坐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谢绯靡脑中浩浩荡荡地飘过这一行字,苏珩芷身为她的前妻极具自知之明,离婚后怎么会跟她表露暧昧不清,意味不明的笑意?
所以,苏珩芷自认为缱绻的恰到好处的笑,在谢绯靡眼中成了稍纵即逝的风,完全不被在意。
谢绯靡将对方扔在自己床上的口罩收起来,放在床头搁置的小盒子里,坐在床上看着对方将杂乱无章的信封理好。
“最近收到的信上写的还是游戏开始?”谢绯靡想起苏珩芷说过的话,莫名其妙出现的除了写着“游戏开始”的信,还有一个打不开的铁盒子。
苏珩芷回头撇了一眼门的方向,确定门已经关闭严实,才开口:“不是,最近收到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变了。”
“写的什么?”
“谢冷心。”
刹那间,谢绯靡倒抽一口气儿,手脚突然发起麻来,作为现在的他们,应该没有多少感觉才对,此时此刻她却觉得周身好冷,浑身上下被浸在冷雨中,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苏珩芷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扶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谢绯靡抬头,掩盖在刘海下的眼睛微微拉下一道弧度,“谢冷心死了。”她到现在还记得靳沛残的语气,轻轻的话,更像是无形的山,一压下来能将人的脊背砸弯。
“死了就死了,你... ...”苏珩芷突然止住了口,谢冷心好歹是谢绯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样说是否太不近人情?
谢绯靡摇摇头,拂掉对方的手,“没事,也不知道这信……写着谢冷心是什么意思。”
多久了?也许是在心底种下了种子,还发了芽,只要一听到“谢冷心”这三个字,她就条件反射似的不舒服,简直不要太膈应!
外面是难得的晴天,风雨之后现彩虹,临近中午时,天上的乌云已经消散殆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谢绯靡的床上,还有一部分打在她的背部。
一瞬间,苏珩芷有些分辨不清今夕何夕,似乎记忆中有一个场景也是如此,谢绯靡坐在床上,而她的背后是一扇大开的落地窗,纯白色的窗帘在风中飞扬。
她年轻漂亮,恣意轻狂。
“你怎么了?”谢绯靡问,“不就打一下手吗?至于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