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学点有的没的,读书还能当饭吃不成。看再多的书有什么用,人家娶媳妇看的是漂亮的和会干农活的,谁会看你肚子里有几两墨水。”
听着孙张氏用她那尖细又刻薄的嗓音阴阳怪气,陶渺止了步子。
“张大娘,您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
陶渺连声“舅母”都不想叫,她已经和孙家断绝关系了。
“呦,这不是陶大才女吗?”孙张氏装作才看见她的样子,“我们陶大才女现在可是村里的名人,你娘要是在天有灵,一定替你高兴,你就算嫁不出去,好歹还能认两个没用的字嘞。”
“是啊,我娘一定替我骄傲。”陶渺面不改色,“不过您也别太伤心,就算孙云手无缚鸡之力,什么农活也不会干,长得还没我好看,也一定会有人家瞎了眼看上她的。”
孙张氏刷地一下站起来:“死丫头,你说谁呢,你怎么不照照镜子,居然还敢拿自己和我云姐儿比。”
看着孙张氏一副市井泼妇的蛮横样,陶渺也不恼,不急不慢道。
“怎么?您没听说嘛,您家姑娘前几日,可是亲口在学堂门口承认她比我丑的,半个村子都知道了,您还在这儿替她辩解个什么劲儿。”
说罢,她也不理会孙张氏的暴跳如雷,利落地进屋拴上了门栓。
她将棋盘放在桌上,掏出怀里的馒头放在炕桌上。
“吃饭了。”
韩奕言坐靠在墙头,屋外的动静一字不落地落在了他的耳中,他略有深意地看了陶渺一眼,不置一言将馒头拿了起来。
陶渺转身坐到桌前,翻起了棋谱,勉强翻了几页,眉头却越皱越深。
上头的字她都认识,可连起来却完成不是她能理解的意思,这本初阶棋谱在她眼中,全然成了一本天书。
与习字背书不同,弈棋讲究布局与谋略,棋盘上虽只有横竖十九条线,棋局却能千变万化,其奥妙之深,实在不是陶渺能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