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出院子,便见隔着篱笆的另一头,孙张氏指着孙大富的鼻子正破口大骂,“你想办法,你想办法,您能想什么办法!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现在藏在家里的粮食都叫老鼠啃了去,这个年还怎么过,我怎就这么倒霉嫁了你这个窝囊废。”
余光瞥见陶渺出来,孙张氏顿时骂得更凶了。
“我都忘了,你们孙家都是这类货色,不止你这个窝囊废,还有没皮没脸的小杂种,良心都叫狗刁了去......”
陶渺掏了掏耳朵,佯作未闻,大清早的犯不上为一个恶毒的泼妇置气,将视线收回来的一瞬,她看见不远处的窗缝中一双怨毒的眼睛定在她身上,似要将她剥皮拆骨。
陶渺微微蹙眉,她知道那屋住的是谁。
自上回孙云打赌输了,在全村人面前丢了人以后,每回见着她都会红着眼,愤愤地瞪她。只是,陶渺有些奇怪,以孙云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么久都没报复回来,未免有些奇怪。
她不闪不避,镇定坦然地直面孙云的目光,少顷,便听“啪”地一声响,窗扇被猛然阖拢。
陶渺嗤笑一声,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软弱无能,任人拿捏的孩子了,上辈子孙张氏和孙云欠她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屋内,韩奕言听到闭门声,盘腿坐起来,到底是习武之人,也曾在边塞摸爬滚打过几年,趟过无数刀山火海,体格健壮,常人需养上半年的重伤,他仅仅用了大半个月就已好得差不多了。
半柱香后,只听窗扇细微的声响,似是被风吹过,可榻前不知何时跪了一人。
他低头恭敬道:“主子。”
韩奕言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眼都不抬,“从我送出信到今日,已是第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