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哪怕在漆黑的夜色中也温柔极了,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

十二月二十七,距离除夕还有三日,容家却还是一片安静,这几日宁汝姗捧着那面双面绣仔细研究着,绣了不少帕子。

当夜宁汝姗自黑暗中突然惊醒,她坐了起来,只觉得莫名不安,一种不知何处来的慌乱让她眼皮子一直挑着,背后的冷汗止不住。

“扶玉。”

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声。

她批衣下床,喝了一口冷水,心中实在混乱不安,便小心推门去院中透气。

她坐在石桌上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眼角隐约看到隔壁院子亮着灯火,突然鬼使神差地朝着那边走去。

她也不知为何,不知不觉放慢了呼吸,站在一侧的竹林里。

“魏帝根本就是故意,拖延不肯给白起纣开他们下旨……”

“纣开那畜生屠城七日,后来被白起阻止了……”

“宁将军被悬尸七日,我们的人一直没法靠近他,是白起把人放下的……”

宁汝姗只觉得一个冲天而降的锤子瞬间把她打蒙了,连着耳朵都是蒙的。

她再也听不清冬青的话,莫名开始发抖,连着被子都握不住,只能任由它掉在地上,落在厚重的落叶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谁?”冬青瞬间警觉。

“宁汝姗。”容祈盯着出声的地方,脸色大变,“是你吗?”

他起身朝着出声的地方走去,出门前甚至差点被书桌绊倒,他在黑暗中惊惧却还是脚步不停地来到竹林前,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听到一个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