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曾救过我就好了。”

容祈听着耳边低语,心神震动,肝胆俱裂。

宁汝姗看着外面大雪,只觉得心中悲凉,天地之大,竟无一处是归处,但她还是踏了出去,只是走到院落门口时,只要听到身后一声巨大的声响。

她一惊,扭头去看,

只看到屋内的容祈打碎茶盏,拿着碎片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他跌倒在地上,又挣扎着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站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地上蜿蜒开一道道血迹,背后的伤口染红了衣裳,顺着衣摆一滴滴落下。

“阿姗,别走。”他茫然地看着周围,强撑着一口气,沙哑喊着。

他看不见,他甚至也听不见她的呼吸声。

就像那日在赛马场,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眼睁睁感受着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巨大的惶恐笼罩着他,让他孤零零站着时显得茫然又脆弱。

直到最后药效发挥,他终于跌落在门口,狠狠摔在地上,但依旧挣扎地朝着她最后失去声音的地方爬去。

“别走……”

“求你了……”

他昏迷时,嘴里喃喃自语着。

而宁汝姗至始至终,只是站在院门口无喜无悲地看着他。

深夜大雪落满她消瘦的肩头,她双眼含泪看着容祈。

她从怀中拿出那方珍藏已久,右下角绣着‘娇’字的帕子,任由它被狂风暴雪卷携着离开,突然笑了笑,却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束了。

她一步步踏下相国寺的台阶时,突然感觉头顶被遮上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