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翌海对她很好,却因为常年驻守建康府,不能时常见面。

梅夫人对她自小严厉,让她无法靠近。

韩铮更是,她从不曾见过,但通过这些年的人和事,让她敬佩,可对她而言依旧无法亲近。

只有张春,他明明就该是一只狂傲,飞翔在天际的雄鹰却意外在她身边降落,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宁汝姗护在羽翼下。

宁汝姗听着他乖张狠厉的话,莫名其妙红了眼睛。

张春依旧气愤不已,眼尾扬起,带出凛冽煞气。

“就算是你执意嫁给他,可他若是不同意,完全可以不要这桩婚事,可你是他三媒六娉把你娶回家,他可以不喜欢你,但他这么对你就是不对。”

“当初,我们都以为你……”他顿了顿,更加生气说着,“人走了,他故作情深给谁看。”

“反正,他看不到你的好,对你不好,就是他的问题。”

张春愤愤指责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说的越发生气,可听到身后传来的吸鼻子声,却倏地沉默下来。

“哭什么。”张春突然扭头,愤愤地拍了拍桌子,“我不给容祈拔钉子,你就给我使脸色嘛!”

宁汝姗摇摇头,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张春,哽咽着摇摇头:“就是觉得难受。”

“这么多年来,我身边兜兜转转,只剩下张叔。”

张春失神地看着她,一时没崩住,也露出一丝悲痛。

“我当年以为你一去不还,连着红楼也没打探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你……”

张春闻言呲笑着:“王锵那小兔崽子一直觉得我心思狠毒,可要我看,就是他妇人之仁才害得他这个下场。”

宁汝姗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茶碗,许久没有说话。

她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容祈身上的钉子因她而起,饱受折磨,可张春却也是为了她才下的杀招,不论如何她都侧夜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