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和后面赶来的医生帮季晗简单检查了一下，医生摘下口罩，有些疑惑道，“的确恢复得很快，看起来已经……可以出院了。”

前一天深夜送来车祸昏迷的病人，隔天一早就醒过来了，身体状况恢复得七七八八，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实在是有点挑战医生这十几年的经验了。

夏雯眨眨眼睛，“可以出院了？”

季晗听见医生说的，直接跳下床，“太好了，最烦躺医院里了……”他刚走到夏雯身边，想问问夏雯昨天有没有事，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夏钦和祝黎，在定睛一看，夏雯她哥怀里果然抱着那只让他发悚的毛团子。

“夏雯，你去帮他办一下出院手续吧。”祝黎开口说道，又转向夏钦，“你陪夏雯一起？”

“不用了，办个手续哪里还用我哥陪啊。”夏雯笑起来，祝黎这是把她当成小孩了？

夏钦挑了挑眉看了眼祝黎，显然祝黎是有心把人都支走的打算，他瞥了眼病房里不做声的季晗，沉默了几秒微微点头，对夏雯说道，“没事，我陪你去，顺便再聊聊，等出院手续办完，我也差不多该去片场了。”

“那么快就过去啊？祝哥不是说给你请了半天假吗……”

夏钦和夏雯往楼梯那儿走去，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也都出去了，季晗见祝黎有心把人都支走，疑惑地皱了皱眉，“有事吗，祝先生？”

“昨天那场车祸……”祝黎开门见山问道，“车是冲着你去的吧？夏雯才是被你连累到的那个。”

季晗抿起嘴，没有搭话。

“你没被那派正义人士抓走，是因为夏雯还在场。”祝黎见状也没要季晗表什么态，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你现在还能安然无事地待在这儿，只因为夏雯救了你。但是相反，你离夏雯越近，夏雯受到的威胁就更大，你连自己都没法保证安稳，又怎么保护得了夏雯？”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季晗冷下声音，被祝黎直接戳到了痛处，整个人炸毛似的竖起了敌意。

“夏雯是夏钦的妹妹，我总不能看着她被你害死。”祝黎挑起嘴角笑了笑。

季晗蓦地上前一大步，一手抓住祝黎的衣领，紧紧攥在手心里，咬牙道，“我不会害死夏雯。”

“你就算有心想保护她，能力有限，又能做什么？”祝黎微微眯起眼睛，气息压迫得季晗不得不松开手，冒着冷汗往后推开两步。

“直到你有能力自保，再谈保护别人吧。”祝黎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门口。

季晗抿着嘴唇，低头握着拳头，突然开口，“那夏钦呢？他身边一只跟着的那个崽子，也不是普通宠物吧？你就允许他身边那个连人形都化不出的崽子跟着这个人类？”

祝黎听到季晗居然拿那个不惜豁出脸面装宠物的饕餮老总反驳自己，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个不过百来岁的小狐狸居然分辨不出饕餮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毕竟妖被压迫得要么避世隐世，要么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类，小心翼翼地过活，像饕餮这样的远古凶兽，对这些小妖而言，恐怕早就是个传说了。

“你连那个小崽子是什么都看不透，看来有的好修炼了。”祝黎嗤笑一声，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