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只脱掉外套,而后把那个不大的皮包解了下来。再抬眼时果不其然地对上周潜愈发怀疑的目光,我简短道:“□□43。”想想又补充,“改装过。”
猜想被证实,周潜脸色立即变了一变。“你这干的是太子爷该干的活儿吗?”
“有备无患。”我解释,“刚刚回家拿的。”
“就在我和你妈聊天的时候?”周潜一下子就猜出了真相。他抱起双臂,几乎瞪视我。“我能理解你家有这玩意儿,毕竟谢氏那么大个集团公司;但是——”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我问你,你从哪儿能发现我有生命危险?”
质问太过犀利,我不是很想回答。但我看得出,要是我这时候当锯嘴葫芦,一会儿就得被他赶出去。“你接到了那个电话。”
这指代很模糊,周潜一愣。不过两秒,他就反应过来。“你觉得对面可能是军方高层,所以觉得有这个必要?”
我认真点头。当然,我知道开火概率很小;可不管多么小的可能,我都不能拿他冒险。也许这是太过大惊小怪;但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我绝不能失去他第二次,无论以何种方式。
周潜按着太阳穴,一副被我气得没脾气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他的叹气无力得就像是呻|吟,“什么都没变,还愈发变本加厉……”
变本加厉?
我忍不住挑眉。就在我打算陈述现在和千年前形势完全不同、带把袖珍武器已经是看在危险不大的份儿上的事实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动静不小,刚才那点儿无形的僵持即刻被冲散了。我望了望周潜,他正瞄着墙面上与装修色调完全一致的、极简主义风格的时钟,微微蹙眉。“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