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澄澈的眸子映着袅袅雾气,有些诧异道:“左郎君要走了?”
“是,快到年关,家母独自一人在家中,我放心不下。”左晔春清俊面容透出些担忧,“是以便想着回老家一趟,等开了春,直接上京赶考。”
阿桂知道左晔春是上一届的解元。
因守孝耽误三年才没赶上三年前的会试,不得已耽误到现在,只能参加明年的会试。
他说罢,阿桂点头轻“嗯”一声,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气氛沉默下来,她搭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面颊微烫,颇有些不自在。
左晔春望着她低垂螓首,脖颈纤细,耳尖泛红,宛如羞答答地清水芙蓉,温婉动人。
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柔意,他攥着拳说道:“如今小同已高中解元,大抵你也能放心他了吧。”
阿桂又轻“嗯”一声。
心里却道哪有那么简单。
实际上对于心中牵挂之人,牵挂之事只会永无止境。
比如从一开始盼着他考上嘉宁书院,又到后来盼他中秀才,再到如今他已经中了解元,她又免不了担心他的会试、殿试。
即便以后他金榜题名,大抵她又要开始操心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这一类的事。
阿桂想,这大概就是作为阿姐,对阿弟的爱吧。
“那不知阿桂姑娘之前考虑的事”
左晔春试探的话语又将阿桂心神拉回。
她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不由低垂了眼帘,捏紧手中濡湿,低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