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吐了。
她要做什么?
嘲笑他?还是假惺惺来问他怎么了再次承诺那些令人作呕的爱意?
她什么都没做。
直哉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好像就真的只是看一看。
禅院直哉气的又把房间砸了一通。
被听到动静的父亲叫住,不轻不重嘲笑了一番。
“你可以像真理一样稳重点吗?”
“砸东西有什么用!不满就去抢回来,只要你胜过真理,你仍然是继承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儿子不会是孬种吧!”
真理真理真理真理……
直哉躺在床上,揪住身旁的空荡的被褥。
因为真理的缘故,他的床铺一个人睡会太宽,在今夜便显得有些凄凉萧瑟。
真惨。
直哉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
禅院真理也成了他的压力源,而且是极具存在感的竞争者。
她和那些白痴是不一样的。
这点就算是盛怒中也得承认。
他一夜未眠。
脑子里想着家主位,想着父亲那些嘲笑,想着……
他多次无意识看向门口,那扇紧闭的门扉一夜未开。
真理没有来。
她真的,离开他了。
几天过去,没等他适应关系的转变,就在训练场遇见了禅院真理。
她周围簇拥着那一群白痴废物。
咦,倒是没有看见甚尔了。
玩腻了吗?
他内心涌现一股快意。
大家都被玩了嘛。
真理一身上白下黑的训练服,她也看见他了,轻轻一瞥而过,她没有什么反应。
“嗤。”
直哉走去另一边训练。
他努力想忘掉刚刚的那一眼。
但越这么想,越是清晰回忆,以至于练到浑身是汗大脑缺氧他一闭上眼,竟能勾勒出她的眼睛。
纯黑的瞳孔,蝶翼似的上下轻盈翩飞的睫毛,上扬的眼,和他有些像,这是他们仅剩的联系了。
“啊!!!!”
“直哉气息很足嘛。”
真理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视野里。
是倒着的。
她跪在地上俯身和他对视。
他被笼罩在她的阴影内。
他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滚。”
直哉撇头想离开,被她按住一边肩膀,完全动弹不了了。
直哉才真切体会到,她的力气很大。
他用力和她较劲,想挣脱,结果在最用力的时候
她突然松手了,直哉翻了个身,差点吃灰。
“直哉真笨。”
她嘲笑着,语气过于平淡,反而不像嘲笑,像是说出事实。
禅院直哉更气了。
他说:“我要挑战你!”
真理同意了。
闻讯赶来的家族前辈和同辈们将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直哉说:“一场定胜负,谁输了谁滚出家族,并写下永不回来的誓约书!”
“不行。”真理拒绝。
“怎么?你怕了?”直哉笑了,双手抱胸看着她。
“不是怕……”真理的未尽之语散于略显干燥寒冷的空气中,她闭上嘴,好像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眉眼略带哀愁地看着他。
直哉的心失常地跳动了一下。
扑通……
第一次看见她这般神色。
其实仅仅是轻皱眉头。
但在直哉看来,已是从未有过的愁绪。
直哉沉下脸,迟疑道:“……算了,输的人……”
“输的人就老老实实给我训练!!”直毘人姗姗来迟,甫一出现,大家赶紧让开通道,让他到了最前面。
男人大敞着的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豪爽的性子让他不耐烦再等,“快快开始!你们俩不要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