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听江宝来报,沈昭来了,眉头不自觉皱了皱,随后淡道,“让她进来吧。”
沈昭进了书房,打开食盒,将茶点摆在一旁小几上,见云舒仍沉浸在公务里,恰砚台里的墨也不多了,便识趣的不知声,默默拿起一块墨团,放进砚台,用墨锭细细研墨。
许久,手都酸了,也不见云舒给自己一个眼神,心中有些急躁,捏着墨锭的手不自觉便大了写,等反应过来,墨块的棱角已经划到了砚台的内面,几道明显的划痕分外刺目。
尴尬的放下墨锭。
连砚台都和我作对,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云舒见火候也差不多,放下公务,抬头不轻不重道,“无妨。”
从四方椅上起身,邀沈昭坐到小几旁,拿起茶点,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复又放下。
沈昭刻意放柔了声音问道,“母亲说您喜这九江茶点,可是膳房做的不合胃口?”
云舒咽下茶点,又珉了口茶,道“九江茶点讲究,‘香不见花,甜不顶口,皮薄馅酥’此道茶点最是难做。我与母亲自小清贫惯了,于膳食,府中下人的规矩,都未曾好好约束过。”
顿了顿,掩起眉目,肃道,“如今你是一府主母,后院井井有条,我才能无挂无碍专心仕途,你懂我的意思吗?”
沈昭脑门微微渗出薄汗,这是借茶点,敲打早晨的事呢,手中帕子一紧,道,“相公,早晨的事……”
还未解释明白,云舒打断道,“早晨的事已经过去了,乃是春喜奴大欺主,嫉妒姨娘,暗自戕害,与任何人无关,我省的。”
沈昭一噎,张了张口,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
云舒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早上的事他已经揭过,但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否则,定是她这个主母失职。
这样痴情的云舒,若是心里一直是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