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说道:“父皇是君,也是父,我怎么敢和父皇争吵。我只能劝,说都城在京城的各种好处,南京的种种不合适。太宗皇帝为了迁都,已经付出无数银两、民力,再迁回去,多年心血白费了。何况南京的宫室是填平了燕雀湖建的,地基不稳,宫室多有塌陷,损毁,回去还要重新,修了将来还得塌,怎比得北京地基沉稳,可住千百年。”
“可是父皇不听,他不喜欢北京,不适应北方的气候,说太宗皇帝迁都劳民伤财,本就是错误。否则怎么会在迁都第二年紫禁城刚修好的三大殿就遭遇雷击烧成灰烬呢?这是上天示警。我为太宗皇帝多说了几句,父皇就发怒了,要我回来反省。”
张皇后和太子母子两个都受了洪熙帝的数落,都在胡善祥这里倾诉。
明明都一起升职了,日子却都不好过。
胡善祥说道:“当太子,你还是得学父皇。父皇以前怎么做,你现在怎么做。”
胡善祥提笔,写了个“忍”字。
话虽如此,做到却很难,朱瞻基说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父皇把都城又搬回南京?太宗皇帝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胡善祥说道:“别着急,以太宗皇帝的魄力和手腕,迁都都用了十几年,父皇的新政以休养生息为主,这事一两年是不可能办到的。若说北京的三大殿雷击起火是上天警示,那么南京的皇城呢?”
朱瞻基说道:“可是南京皇城只是地陷坍塌,并没有起火。”
胡善祥笑道:“这个可以有啊,就在打雷那天南京皇城某个空殿起火了,谁知道是雷击的,还是人为的?既然都是上天示警,那就不用搬回去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至少上天警示这个理由就站不住脚了。”
朱瞻基当即密令心腹去南京旧皇城,在打雷那天放了一个火,烧了半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