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朱瞻基的时候,胡善祥利索的把盘子碗筷放进柜子里藏起来,然后从空食盒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绢袋,放在了朱瞻基的枕边。
“这是装着什么?你给他写的诀别信?”伙夫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却是朱瞻壑的声音!
另一个伙夫说道:“都什么时候还还有空说闲话,我们快抬她走。”是唐赛儿的声音。
原来朱瞻壑、梁君、唐赛儿暗中结盟,计划把胡善祥从紫禁城这个金丝笼里营救出来。
无奈紫禁城防守森严,朱瞻基又多疑,将他们全部打发走。于是众人改变了计划,趁着夫妻一年一度中元节来什刹海放河灯的机会,唐赛儿施展易容术,将三人假扮成伙夫,顶替真伙夫混进大画舫里。
其实无论朱瞻基选择吃什么都会一碗倒,因为全部加了唐赛儿的“好料”。胡善祥没有倒,是因她吃的少,只有一口莲子羹,而且她吃之前服用过解药——解药就在酒里,她夜宵前喝了三杯酒。
朱瞻基担心醉酒误事,酒后睡的太沉,万一胡善祥跑了呢,就干脆滴酒不沾。
到底两年君臣,七年夫妻,相处九年了,胡善祥把他多疑的心思揣摩得死死的,传信要唐赛儿放心大胆的把解药下进酒壶里。
胡善祥看着朱瞻基的睡颜,把绢袋放在显眼的位置,“好吧,你的担心都不是多余的,我的确居心不良,不是一个好妻子,好皇后。我也不想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时隔九年,又要上演金蝉脱壳、离家出走,我——”
“行了行了。”唐赛儿急的打断道:“别说了,赶紧走吧。我们还要赶到天津卫坐大海船离开大明,避几年风头再回来。”
胡善祥想亲亲他,来个吻别,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和他碰了碰额头,“你自保重。”然后走进像蒸笼那么大的食盒里,蜷身坐下,由梁君和朱瞻壑抬着。
唐赛儿提着一个小食盒走在前面,“好了,待会你们两个都不准出声,我来应答。你们的声音都不像。”
唐赛儿正欲开门,后方传来一个声音,“计划确实不错,可惜你们低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