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辩道:“民女今夜是空手入宫,身无长物,一件行李都没有,可谓净身入户,且一进来就被按进水盆里洗澡,请问汉王世子,民女那个地方可以藏得了一把锋利的雁翎刀?难道民女是那戏文里的孙悟空,雁翎刀是金箍棒,民女吹口气把雁翎刀变小了,藏在耳朵里?”
此话一出,屋里好几个禁军都憋着笑。
胡善祥又道:“为防疫病,安乐堂将民女进宫时所穿的衣服都烧了,那里来的蒙面黑纱?”
说的……挺有道理。但是……朱瞻壑问道:“你一路舟车劳顿,为何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
此时胡善祥也恨不得回到过去,老老实实睡觉,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胡善祥说道:“民女在车上睡了一路,初次进宫,太过激动了,因而毫无睡意,索性起床走走。民女只在安乐堂散步,并没有乱走。”
别人好奇长知识,我好奇要命啊!
朱瞻壑步步紧逼,非要找到她的破绽不可,“你空手进来不假,可是黑面纱和雁翎刀,焉知不是你的同伙提前在宫里准备好给你使用的?”
“这——”胡善祥简直比窦娥还冤!这个汉王世子为何处处针对我?她终于理解了为何林冲会逼上梁上、唐赛儿为何会起兵,都是官逼民反。
不能被汉王世子牵着鼻子走,胡善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死死盯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朱瞻
基,“皇太孙殿下,民女该说的,都已经交代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求殿下明鉴!”
只要皇太孙还信我,我就死不了。
朱瞻基说道:“将嫌犯暂且押进端敬宫,今夜抄检安乐堂,看有无私藏违禁之物。”
端本宫是东宫,端敬宫是皇太孙宫。朱瞻基担心胡善祥也遭遇不测,干脆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
胡善祥被塞进轿子里抬走了。
朱瞻壑低声吩咐手下,“给你半个时辰,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所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