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忍得心头滴血,面上还要故作淡定,嘱咐好弟弟,“建文余孽亡我之心不死,我这次侥幸逃出生天,贤弟也要小心,重查一遍身边的人的履历,务必家世清白,不可放松大意、重蹈我之覆辙。”
朱瞻壑乖巧顿首道,“愚弟记住了。大哥劫后余生,第一个想到却是保护愚弟,愚弟好生感动,只恨自己无能,屡屡让大哥赴险,惭愧惭愧。”
朱瞻基说道:“贤弟莫要自责,建文朝多行不义必自毙才过去十三年,有些人不服气我们燕王一脉成为皇室正统,试图行刺,实属正常。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只要我们兄弟齐心,维护北境稳定,让皇爷爷能够早日成功迁都,朝野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越过越好了,这些建文余孽就没了追随者,必定会自取灭亡。”
兄弟两个互相吹捧恭维、互相开导、好一对令人感动的封建主义兄弟情啊!
背地里他们都想捅死对方,可谓是相敬相杀。
朱瞻壑嘘寒问暖完毕,这才奔向他来端敬宫的真实目的,“哥,既然婵儿证实是建文余孽,那么昨晚那个胡姑娘应该是被冤枉的,哥,放了她吧。”
朱瞻基点点头,“贤弟说的很对,我定放她自由。”
朱瞻壑说道:“胡姑娘本来有功的,无端被我冤枉了,我很是愧疚,我想补偿她,又不知她想要什么,可否叫她出来见见?”
朱瞻壑有他的骄傲,拒绝了父王要他□□胡善祥的计划,但是他也明白,此时不宜和胡善祥结仇,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她姐姐胡善围太厉害了,人不在宫廷十年,宫廷仍然有她的传说。
朱瞻基安慰好弟弟,“你也是关心则乱,无意之过——”
话音未落,从西厢房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别找我!是你先动手的!我是自卫!阿弥陀佛妖魔鬼怪速速退散急急如律令!”
朱瞻壑当即跳起来,提剑护在朱瞻基身前,“什么人大呼小叫?”
朱瞻基从身后按住弟弟的剑,说道:“就是那个胡姑娘,她应该又在做噩梦。”
胡善祥再次历险,还蒙冤受屈成了凶手。昨晚噩梦连连,一会梦见水里的断肠人拖着无穷长的断肠绕着她的脖子索命。
一会梦见断手断脚的婵儿身体为笔、鲜血为墨,拖着残躯在地上写大大的“惨”字,把胡善祥频频吓醒,不管佛教还是道教的口号统统拿过来防身驱鬼。
不过,朱瞻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哥,这个胡姑娘昨晚就睡在你……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