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怒道:“那你还不快滚!”
元宝走后,屏风后面有人说话,依然是不阴不阳的语气,“幼军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混进去。成立之日,皇太孙必会亲自检阅,我们已经在幼军里安插了几个刺客进去,检阅的时候自称白莲教,为佛母复仇,刺杀皇太孙。”
朱瞻壑焦躁的一脚踢翻了屏风,“皇上就在北平城,所有的锦衣卫、暗卫也跟着回来了,你们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闹事?山东德州的大好机会被你们浪费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你们都嫌命长!给我消停点!”
真是诸事不顺。
山东菜馆,唐赛儿送给胡善祥灰扑扑的粉盒,白皙的脸变得灰黄,还在鼻梁和脸上贴了星星点点黄褐色的斑,甚至还有两颗以假乱真的痘!
镜子里娇俏的少女立刻变成了正在长身体的上火长痘少年。
她取了一件男子夏天时穿的竹编的马甲,叫做竹衣,要胡善祥贴着里衣穿上,竹子有韧性,这样她的胸就变得扁平发硬,穿上外袍,显得肩膀和腰身都变宽了,像男子体型,即使把手放在胸脯上,有竹子的隔绝,也不会发觉是女儿身。
唐赛儿说道:“易容最难的是声音,需要练好几年口技,你肯定学不会,尽量少说话,沉默寡言。言多必失。”
胡善祥点头,说道:“幼军里都是一群臭男人,我有些打怵,唐姐姐这里有没有女子用来防身的东西?”
唐赛儿眉毛一挑,“有的是。都是行走江湖必备之物。”
唐赛儿给了她许多“好宝贝”,胡善祥简直开了眼。
幼军的营地在城区东南角,明智坊草场,地处偏僻,是给驻扎在京城的各个卫所的马匹提供草料的地方,一片旷野之地,仿佛置身草原。
明智坊草场右边就是贡院,前面是盔甲厂——盔甲厂不产盔甲,其实是大明制造火药和火器的兵工厂,这东西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设立的地方最偏僻,远离热闹繁华的城区。
从各地选拔出来的幼军们就在明智坊草场上扎营操练,等待皇太孙的检阅。
朱瞻基化名为“木头”,混进了幼军,是第七营的一员小卒。五万幼军一共分为十个营,每个营地五千人。
他一大早就来了,和营地里的五千人练了半天,根据旗帜和鼓声,锣声来变化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