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追随而去。
甜水巷,蒋宅,雨水掩盖了幼军和五城兵马司的层层包围脚步声,天罗地网已经铺成开了。
也先土干对局势的巨变浑然不觉,他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外甥的消息,胡善祥倒是在炕上睡着了。
子夜已至,也先土干熬夜看守胡善祥,真是奇怪,这个看似多愁善感的女子,内心却是个胆子大、看得开的“傻大姐”,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隔壁邻居皆被悄悄清空带走,全是朱瞻基的人。梁君施展了他“梁上君子”的旧手艺,像个猿猴似的轻盈爬上墙头,跳进院子里,先向狗窝里投掷了掺了药的肉,把看门狗迷晕了。
随即架好了□□,接应李荣、陈二狗等穿着夜行衣的幼军爬到蒋宅,两人对付一个,将七个护院制服,堵了嘴巴。
暴雨掩盖了动静,但是也先土干是个谨慎人,和护院们约定好,每次绕着院子和各处房舍、猪圈等等巡逻一圈,经过他的房门时,就轻轻敲一敲,表示完成了一次任务。
差不多每次隔着半烛香的时间,房门就会响一次,但这次似乎有些长了。
快到一炷香,房门还没有响。
也先土干疲倦的眼神变得像狼一样锐利,他凭着直觉,认为危险靠近,难道外甥暴露、皇太孙查到这里来了?
也先土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立刻从炕洞里摸出一个大瓮,将瓮里的东西全部泼洒在炕上。
胡善祥被蔓延到身上的凉腻之物惊醒了,就像被缠上一条巨蟒。
胡善祥睁开眼睛,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之下,她睡的火炕上全是黑黝黝、像蜂蜜一样流淌粘粘的东西。
她的身上几乎都沾满了这玩意儿,只有搁在枕头上的脑袋幸免沦陷,是干净的。
“你往我身上倒什么东西?”胡善祥问。
不等也先土干回答,房间门窗皆被同时撞毁,一群人从这两个进口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