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外甥!”
舅甥相见,分外眼“红”。
也先土干说道:“快给他松绑!”
朱瞻基一剑挑开了绑在顾小七双腿上的绳子,让他可以站起来说话,就当成刚才也先土干同意胡善祥清洗石脂的回报。
胡善祥看着顾小七,也是分外眼红,“居然是你,我看走眼了,还把你当成山东老乡,平日对你不薄啊,差点被你害死了。”
虎落平阳,顾小七还是保持着平静,说道:“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并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请你们放过我舅舅,也先家可以没有我,不能没有他。”
“你闭嘴!”也先土干摆出舅舅的威风,“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听着便是了,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回去,照顾好你舅母他们,如果有人挑衅,不要硬碰硬,带着一大家子人远走西域,不要回来了。”
也先土干交代后事,顾小七不肯答应,“我才十七岁,一介孤儿,无权无势,承受不了这个责任。远走西域,也得走得了啊,这次行动失败,舅舅在太师那里还有些薄面,我算什么东西?太师肯定饶不了我们的。”
胡善祥乘机添油加醋,“没错,你舅舅和火真争吵留我一命还是弄死我,起了内讧,火真想背后偷袭你舅舅,却被你舅舅反杀了,如今尸体和断头还在猪圈石槽下的密室藏着。火真是太师的小舅子,此事怕是不好收场呢。”
顾小七听了,心里越发着急,扑通跪下,“舅舅,您就听我一句劝,让我去死吧。您的大孙子阿苏勒才三岁,他根本熬不过跨不过漫漫黄沙,他会死的。”
也先土干发出绝望怒吼,“我要独自求生,早就跑了!何必费尽心机与他们周旋,不就是要救你吗?卧底是我要你当的,我怎么忍心看你去死!”
顾小七也吼道:“难道舅舅就忍心看阿苏勒去死吗?”
顾小七走到墙壁,用脑袋哐哐撞大墙,“舅舅若不答应,我就撞死在这里,舅舅若不走,我岂不是白死了?”
顾小七来真的,撞了三下,额头就开始流血了。
也先土干看得肝肠寸断,“住手!住头!别撞了!老子就不该要太孙解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