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偏偏是她的责任,还是唯一的责任。
她戴着得体的笑容面具,内心不安,焦虑,频频做噩梦,梦到她在产床上痛苦挣扎。
又到了中元节,小夫妻在什刹海放河灯的节日。
这是她从怀孕以来第一次出宫,朱瞻基牵了一头骆驼,胡善祥立刻想起过去两人暧昧时期看《墙头马上》闹别扭时的情景,顿时会心一笑。
他一直都是在乎她的。爱情是最好的良药,让她在不安的时候找到安全感。
胡善祥坐在高高的骆驼背上,红尘万丈,看着满城烟火,每个人都活的那么真实。
她照例放了一百只河灯,诚心为亡母祈福。亡母就是因生她难产,过了几日便去了。当她亲身经历了母亲受过的苦,更加珍惜现在。
禁欲了一年,朱瞻基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胡善祥身子一僵,本能的推开他。
“你说梦话,我都听见了,你放心,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要第二个。在这之前——”朱瞻基打开一个小匣子,里头整整齐齐摆着羊肠和鱼鳔做的小雨伞,“这是我们夫妻的小秘密,谁都管不到我们床上去。”
他好爱她。
她攀着他的肩头,入目繁星都不及他眼神明亮,他是美酒,喝他一口,就忘掉忧愁,令她沉沦其中。
她觉得自己堕落了,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朱瞻基对她越好,她就越沉沦,越堕落,离自己的本心越来越远。
她喜欢朱瞻基、喜欢女儿,但她也真的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又不得不装着喜欢的样子。
她觉得端敬宫有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还越收越紧了。
一晌贪欢,朱瞻基沉沉睡去,胡善祥没有睡意,她用指腹轻轻的抚摸他的面庞,“我不想要第二个孩子,我不喜欢紫禁城,我不喜欢你我的婚姻,我只是喜欢你,我好矛盾啊。”
她只在他睡着的时候才敢说出心里话。